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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斐然讪讪一笑，“你，算你有几分本事。不过我想知道，你要做个什么点心？”
“你且等着就是，点心就是点心，虽说没有膳局平日里做得好，可好歹是我一番心意。”
听出她言语中的几分不确定，赵斐然又来了精神，“哎，你莫说你也不知晓自己将要做个什么。不过这样也行……是你做的，总归有一份心意在，我也不是那等较真之人，会说上两句好话的。”
见台阶摆在眼前，十七娘顺利借坡下驴，“殿下真的饿了么？”
赵斐然余光看向她眉眼，细腻白嫩，光滑如玉，后厨这等糟践之地，更显她独有风韵。靠在十七娘耳畔，缓缓开口，“你说我饿不饿？不是你让我来吃点心的？”
一瞬之间，好似有一股子莫名的气息，顺着经络传到四肢百骸，十七娘握着红豆泥的手，微微颤抖。
“可是，可是，你也瞧见了，我会的不多……”
男子再靠近些，双手环在她腰身，轻轻来回动作，“会的不多，只是不多而已，也没说什么也不会。你捡一些你会的来便是，横竖是你做的，我也不挑。”
他掌心的热度，隔着襦裙，渗透内里，灼烧寸寸皮肤。
十七娘心知他已不计较昨夜之事，胆子大了起来，“我，我会的着实不多，咱们吃个红豆泥包子如何？”
他好似双耳失聪，不曾听见，只双手游荡，没个停歇的时候。及至十七娘再问，他鼻音颤颤，嗯了一声，似答话，似再问。
“红豆泥包子如何？”小娘子避开他视线，将头埋得低低的。
还是不见人答话，十七娘忍无可忍，蓦地跺脚，厉声娇喝：“你吃不吃！”
“吃，都行。”
“滚一边去！莫要打扰我，小心一会子咸死你。”小娘子色厉内荏，徒有其表。
赵斐然也知晓自己有些过分，退了两步，朝她笑笑，不再动作。
是以，小半个时辰之后，一笼热腾腾的包子出炉，若忽略七扭八歪的模样，三五个炸开的口子，倒也算得上香气四溢，使人垂涎欲滴。
十七娘招呼赵斐然，“过来看看！”
赵斐然走近，似被腾腾热气迷晕了眼，看了好半晌才说道：“你就给我吃这个？”
确实有些丑陋，十七娘找补：“卖相不佳，可这东西是用来吃的，也不是用来看的，你尝尝，口味好便是好，何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他眼神落在笼屉中央，那炸得四分五裂的包子委实惹眼，夸奖得煞有其事，“嗯，细枝末节，何须计较。”
他嫌弃的模样，十七娘不欲多看，伸手去拿包子。却不想，刚出笼的包子，很是烫手，热气腾腾之下，堪堪碰上，就好似被烫坏皮肉，一个惊呼出声。
“烫着了吧？”赵斐然走过来，一面嫌弃，一面将十七娘推开，一径走到笼屉前。“这东西烫手，得等一等。”然后显摆似的站定，守着笼屉，不欲十七娘再犯错。
十七娘才犯蠢，不便多言，讪讪站定。
相顾无言，半炷香功夫之后，十七娘问：“能取出来了么？”
赵斐然不答。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十七娘再问。
赵斐然依旧不答。
十七娘疑惑，“你知不知道？！”见他说不出个四五六，“你也不知，还有脸嘲笑我！让开，我来。这多时候定能行了。”说着，一肘子将赵斐然推开，自己去取包子。
顺顺利利，整整两个碗碟的红豆泥包子，歪歪扭扭乱作一团。
二人就着后厨小方桌，相对而坐。因这包子相貌，无人敢尝试，空座半晌。越等十七娘越是心慌，这丢脸丢得委实上档次，忍不住自己先吃一口。
红豆泥细嫩香甜，面皮松软。
“不错，你也吃一个。”
赵斐然不动，但见十七娘吃第二个之后，方才忍不住抢一个过来。一口下去，跟往常膳局的包子，无甚不同之处。
“的亏使人提前备好红豆泥和面皮！”
他这狗嘴，真真是吐不出象牙。
话音还未落定，另一盘包子被十七娘一个眼疾手快，推到自己跟前，“既不好，就不累的殿下评鉴。我这凡夫俗子，自行了结它。”
“王十七，说好给我赔罪！你睁眼看看这天底下，有你这样赔罪的！”
“你说我！我昨儿夜间冲动了些，是有不好，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赵斐然吃着包子，双眼不停打量十七，“这才一个月，王十七，我怎觉你长本事了呢？从前，你胆子大，也不是这般大。而今入我东宫方才一月，敢跟我叫板，派起我的不是了。”
小娘子一惊，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忙不迭笑笑，“哪里哪里，我换了身份，不还全仰仗殿下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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