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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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陆北辰黑着脸，但陆奶奶还是把当日陆北辰不小心掉江里的视频翻出来看，并啧啧称赞唐沫：“小唐啊，我家北辰小时候被水淹过，长大了有阴影，一直学不会，若上次不是有你在啊，他估计就危险了。你从小是住在水边吗？水性怎么这么好？”

大冬天的，陆北辰当时还戴着头盔，穿着厚厚的制服，又是个成年的男人，在水里起码二三百斤重，但唐沫却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就跳进了江里，还在水里把他托了出来并带回了岸上，这水性一般的人很难做到。

陆奶奶这话一问出口，就连陆北辰也竖起了耳朵，他也不知道唐沫水性怎么这么好。

唐沫道：“我小时候经常去外公家住，外公家那边水网密布，门口不是池塘就是河湾，所有的孩子从小就必须学会游泳，否则会有溺水的风险，就是这样学会的。”

她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一抹忧伤，其实整个家族里，只有外公是对她最好的。

唐沫从小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精力很旺盛，母亲陈沐莲很不喜欢带她，一有空就扔回自己娘家让她的外公外婆帮忙带。

可能是隔代遗传的原因，唐沫的外公陈九清也是个非常闲不住的个性，不喜欢着家，天天不是上山找山货就是下河游泳摸鱼，小小年纪的唐沫跟他几乎是臭味相投，祖孙俩只要凑到一起，天天午觉都不用睡，陈九清驼着小唐沫到处爬山涉水，把小唐沫养得性子野野的，唐沫的好水性就是他一手一脚教出来的。

唐沫上学后不能经常跟着外公混了，但只要暑假一到一有时间，她就总往乡下跑，陈九清教会了她很多很多东西。

她小学毕业的时候外婆去世了，连陈沐莲都不怎么爱回娘家了，但唐沫还是喜欢往外公家跑。

只可惜她上初三的那年，一向身强体健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少的陈九清突发脑溢血，等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硬了。

唐沫的外婆去世后，陈九清是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唐沫的舅舅舅妈不喜欢他，把他赶出去一个人住。

这也是唐沫没办法原谅她舅舅的理由。

陈九清虽然自己一个人住，但老房子就在她舅舅家的斜对面，陈九清整整一天房门都没有开过，唐沫的舅舅也没起半点疑心，还是傍晚邻居过来串门，见陈九清的屋门一直关着随口问了一句，唐沫的舅舅才察觉到异常。

把门踹开，陈九清的尸体就倒在离大门只有两步远的地方，已经硬了。

唐沫坚信，如果她舅舅能在早一点发现外公的异常，一定能把外公救回来。

但他没有，他错过了最好的抢救时间，陈九清走的时候才65岁。

这个岁数在农村还是个壮劳力，他走得太早了。

除了回去祭拜外公，唐沫再也不肯踏足舅舅家。

如果外公还在，知道她家里人把她的存款全骗光了，他一定会为她出头，帮她要回来的。

可惜没有如果。

如今陆奶奶称赞她的水性好，让她又一次想起了陈九清，眼睛也慢慢地浮上了一层水光。

陆奶奶感叹道：“是你外公教得好呀，他现在多大年纪了？”

唐沫轻声道：“他不在了，已经走了十多年了。”

陆奶奶呀的一声：“是我不对了，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吧？”坐得近，她就算眼神不太好也能清楚地看到唐沫眼里的泪光。

唐沫连忙收回眼泪，不好意思道：“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只是今天您说起游泳的事，一下子想起了外公罢了。”

唐沫抬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跟陆北辰道：“阿姨一直在厨房忙呢，我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你在这里陪奶奶聊天吧。”

还没等陆北辰点头，她已经起身走向了厨房。

陆奶奶见陆北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急了：“小唐今天第一次来，你怎么能让她下厨房呢？你快去把人拉回来。”

陆北辰不以为然：“奶奶，唐沫厨艺很好的，我们结婚以后家里的厨房也是要交给她的，提前让她熟悉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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