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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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伯格的审判结果公布，他数罪并罚，被国民委员会宣布判处死刑。

“兰登呢，我要见兰登！你要他过来见我！”他被押送回监牢，不管他如何大吵大闹，工作人员们都充耳不闻，直到他被关进牢房，把手伸到钢铁围栏外抓住一个工作人员的衣领，猛地砸向围栏，才被打了一阵镇静剂。

奥斯伯格躺在牢房边上，奄奄一息地喘气，从进入监牢开始，这几个月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全然不似曾经那个风流儒雅的执政官。

他曾经笃定兰登绝对不会伤害他，现在，他感到自己的可笑。

他向看守人员要求了很多次，要见兰登，无一不被驳回，特别是在他知道忒弥斯的尸体被发现之后。

忒弥斯，他要见忒弥斯！他要亲手撕碎她的尸体，他要让她挫骨扬灰，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想抱一抱她，再看一眼她的脸。

因为他的挣扎，他被注射了无数的镇静剂，在梦里他总是见到忒弥斯，少女模样的忒弥斯，生气的、快乐的、撒娇的，各种没有在他面前做过的表情，都在梦里一一呈现，让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忒弥斯，而现实中他被这小小的牢狱阻拦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奥斯伯格大人——”

有人在牢房外呼唤，那人做贼似的左右张望，四下无人，他用钥匙开门，进来后“扑通”跪在地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奥斯伯格大人，求您教我如何使用傀儡术。”

奥斯伯格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少年，有着十分孱弱的苍白的皮肤，他跪在地上目光恳切，两只眼睛里满是眼泪，奥斯伯格对他招手，“可以，当然可以，孩子，你过来些。”

……

兰登和伊芙琳又一次回到地下城，是伊芙琳要求的，她现在致力于掰正兰登的种种恶习，让他能有多几个朋友，第一步，先从独立走路开始。

这个独立走路，指的是签署协议释放所有叛军俘虏，并且做到对所有地下城、黑色皮肤的居民，至少在形式上一视同仁，所以兰登失去了在上下飞船时垫脚的黑色皮肤仆人。

“来嘛，别害怕，你看我都坐下来了。”在地下城的一个餐馆里头，伊芙琳知道那种脏兮兮的坏境已经在挑战兰登的生理极限，她还是一直拉着他坐下来，拉不动。

伊芙琳抱歉地对持着摄像头的菲莉亚笑了笑，通过摄像机器，整个帝国的人都能“兰登大人初次进入地下城”的直播影片。伊芙琳在和菲莉亚一起想到这个计划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让全世界最为洁癖和龟毛的兰登博士亲自进入地下城吃一顿饭，一定能推翻普通人对地下城的种种不好的印象。

也别是推翻黑色皮肤的人“不详”这个刻板影响。

问题还是出在兰登身上，伊芙琳知道他已经做了很多心理挣扎，就是没办法坐下去，她要是不挽着他点，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跑了。

她做了个手势让菲莉亚把摄像头移开一点，踮脚往兰登脸上亲了一口：“你再忍耐一下，吃一口就好了，好不好嘛。”她又拉下脸威胁：“你要是走了，我会很难办的，你要是在整个帝国的人们面前没面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兰登坐下，伊芙琳提醒了几声，菲莉亚才把摄像头移回来，对准两张美丽的脸，她的脸已经相当红了，心想着以后绝对不要答应伊芙琳小姐跟他们俩出门，她一路吃狗粮真的太难受了。

“我们开始吧！”伊芙琳对着镜头故作甜美地笑着，舀了一勺桌上看起来最奇特的一道菜——一盆黑乎乎的酱汁，一手在桌下微微发力按住兰登，边往他嘴边送，“兰登大人，这是地下城非常著名的，很多人喜欢的陈年臭豆腐酿冬瓜做成的酱料哦。”

因为她知道，要让兰登张嘴只能有一次机会，当然要选一道最古怪的菜，这样才有够有趣，她都已经猜到了，现在的评论区全是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兰登博士到底会不会吃呢，非常好奇啊”“武器小姐加油呀！一定要让兰登博士吃下去。”

兰登坐着不动，除了不张嘴，脸色看起来还好，只是在桌底下找到伊芙琳的一只手，扣住，用吃奶的力气握着，让伊芙琳微微吃痛，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他们在桌底下暗暗较劲，在桌上也在较劲，伊芙琳把勺子越凑越近，兰登的嘴唇上已经沾到了一点点黑色的酱汁，他瞬间瞳孔地震。

伊芙琳猜得没错，现在实时评论是一片“哈哈哈哈”“兰登大人也有今天”，而菲莉亚就坐在他们对面，比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博弈，也忍不住笑，被兰登一个眼刀子抛过去。

她立即紧紧闭嘴，不敢笑了。

伊芙琳举得手都麻了，兰登就是不松口，她无奈放下勺子，对菲莉亚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