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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要开始了。”
林寒川只是熟练地坐在了屏风之外，他带着面具仿佛大胆了很多，和平时跟在沈颂身边有很大的不同，仿佛来到了自己的主场。
在沈颂来肃州于马车上熟睡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和梁莫行小聊了一下，既然选择大张旗鼓的回京，自然需要声势才能保全自己，那么打响的第一站就是肃州消息传的最快的地方，清风朗月阁。
肃州虽然是武将封地，但是位于京城西北方向的要地，不如青州富庶，不如江南有才，那么既然都做不到，在梁运的想法里就是都要做，只不过物是人非，现在的肃州被宵小扰乱。
而清风朗月阁的建立之初就是模仿京城中的雕月楼，在梁家连着几代朝政中逐渐意识到科举的重要性时，雕月楼应运而生。当然不仅仅是给各位儒生提供一个附庸风雅的场所，更是一个地方文化的象征，这里能否出一个人才，关系到这一派系是否能接二连三地抬得起头。当然最后的演变，这就是每一代帝王都最头痛的问题，党争。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还有点思虑过甚，毕竟现在只是为了保命。
随着一声铜锣的敲响，沈颂应声而归，眼角带笑的神色仿佛并没有因为任何而困扰。
“没什么。”
几人也顺着话音点点头，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既然没有人说，那阮康也默契地并没有问。
“我来！各位仁兄请见谅，鄙人不才，在下卓路泰，听我一拙见！
黄沙荒芜漫金门，雄心劈道人心暗。挥剑饮马驰战场，胜利将士赞歌传。”
只见一个年纪不大有些丰腴的男子扶着自己的方帽，一摇一摆地在楼下高台上踱步成诗，完成间一片叫好，众人纷纷鼓掌。
“好一句挥剑饮马，用词犀利，颇有在场的气势！”
“过奖过奖！”那男子再次摸了摸自己的方帽，这个习惯倒是可爱的紧。
沈颂坐在圆桌边喝着茶磕着瓜子，听到这么一首诗，虽然听不出什么更好最好，但是也能听得出这是一首好诗，起码韵脚流畅，“秀梧公子感觉如何啊？”
“如若我没有亲历，自然觉得这是好诗。”林寒川十分给了个面子，回过头来举了举杯。
底下接着有几人站出来对战，但纷纷落下阵来，这个主题难免有些令人无处可袭。
梁莫行甚至已经和沈颂准备开始推牌九，不懂作诗也不懂品诗的人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聊，久久没有人上台作诗，或者说没有人上台作出一首好诗。
林寒川走回内室，言辞间颇有些百无聊赖。
“不知阮康兄可对此命题有所感悟？”
阮康没有回答，只是叫了门外等候的侍童进来给了纸笔，兀自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纸，一气呵成。林寒川没有看他写的内容，只见其气势就知，此诗绝不会差。
“雅座贵客有诗！”等候良久，一个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显得尤为激动人心。
侍童站于台上，等众人目光齐聚之时，他开口念出纸上所写：
“风云飘摇楼，战鼓鸣悲歌。英勇奋剑出，封雪抑锋血。雄心涌流沙，小胜决千里。捷报抵万难，国泰我心期。”
好一句‘国泰我心期’！
林寒川抬眸看着同样看向他的阮康，眼神交互，神情复杂且释然。
“楼上那位贵客是谁啊？门下竟然有如此惊艳之才！此次春闱定能榜上有名！”
“据说是阮康？”
“阮康怎么进的来啊？”
“......”
楼下议论纷纷，讲什么的都有，二楼雅间内却出奇地安静。
“秀梧，你不出手吗？主角要变了哎！”沈颂此刻戴着面纱，仿佛小松鼠般偷吃着桌上的干果，坐没坐样。
“阮康公子可否告知其中缘由？”这次连梁莫行都没理会沈颂，反倒开始严肃起来。
“梁王殿下可还记得梁易？”阮康这次叫身边小厮扶着自己站起来后，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这一次沈颂没有出手阻拦，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一楼大厅的吵架声所吸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梁莫行此刻的严肃面孔，是自谒金门一路以来从未见过的，他声音低沉，原本吸引人的嗓音显得更加可怖，倒是透出几分老梁王的影子。
“所以，肃州人尽皆知，阮宫是老二的人？所以你也被唾弃，只是单纯因为你小小年纪就把阮宫挂在嘴边？”
梁莫行并非完全不知道上一辈人的事，只是他装傻他充愣他不想知道也不敢兴趣。
几个问句出口仿佛一根针丢入水井，没有任何回应，冷静片刻后，梁莫行接着开了口，
“你起来吧，本王本来也就是因为她想救你。本王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顺手往旁边一指，旁边早已经空无一人。
糟了，沈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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