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神尊只爱他的剑【因与果】（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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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钰身份暴露之日起，到如今已是几年过去了。可秦钰的沉寂，并没让外界因此而起的风浪平息，反而越演越烈。

几年的追查，各宗各派手段用尽，尽管没有实证，但“乾清门窝藏孽龙为祸”的传言，却是野火一样烧遍全境。

纵然乾清门不畏人言，对外界一致要求的让秦钰“出关”以证清白之事不做理睬，但销声匿迹多年的上古妖界突然现世，作为正道魁首的乾清门，却是不能再置身事外。

上古妖界现世，妖域群妖蠢蠢欲动，更有魔族伺机而动，勾结魔修，为祸世间。

短短几年，人世受魔祸所苦，已是大变了模样。

妖域内部对于正魔之争，以及是否回归妖界管理等问题，不同势力间各执一词，难以达成共识。魔族乘隙而入，挑拨妖域内斗，更将群妖纷争引入人世，使原本的正魔之争越趋混乱。

魔族，妖族，人族……无论正邪，无一不在盯着妖界的一举一动，试图抢先一步与妖界达成合作，或者寻机挑拨妖界跟自己的对手争斗，自己好坐收渔利。

当日鸮羽虽在妖界界门之外划下不可逾越的一线，界门背后守门的狰更是不分种族，刀气透界，直斩越线者。但试图闯入妖界者，仍是络绎不绝。

为防妖界受魔族挑唆，也防止逃入妖界的孽龙出界祸世，当世化神期修士，除开闭死关的，尽皆出关，联手布阵，在天剑山鞘布下层层大阵封锁。出无路，进无门。

正魔之间因上古妖界再度现世而起的纷争，随着大阵的闭合，上古妖界仿若再次被封印，双方皆无可借力时，方才有所消弭。

可正魔之战稍缓，有关孽龙如何处置的问题，却是多方各有说辞主见，彼此争论不休。

只是这些难达成共识的意见里，唯有一件事，各方意见一致：乾清门需要为此负责，并做下决断。

不论是作为正道魁首为天下计，还是作为最有可能窝藏了孽龙使孽龙存活至今的嫌疑对象，在修真界千百派系中一呼百应的乾清门，当今乾清门门主秦阳昇的态度与选择，都将是决定此事后续发展的关键。

可秦阳昇闭关不出，只在上古妖界现世之后，众多门派掌教齐上乾清门请他出山主持大局时，短暂出关，设下大阵，联合众人之力阵封天剑山鞘及其附属山脉。

此后，妖界之人轻易难出，外界之人亦难接近阵中妖界界门，两方重回往日互不相干的假性平和。

这对两界和平而言，不是长久之计。

有人以此劝说秦阳昇，入妖界与妖界之主一谈孽龙处置之法。

秦阳昇却以劫数降至为由，推诿不受，“万事皆有机缘定数。时未至，缘未至，事不可成。时机若到，水到渠成。”

乾清门历来讲求缘分不假，各门各派不是很理解，但表示尊重。但在这等攸关天下的大事上，秦阳昇仍是这副随缘的态度，多少惹了人不满。

但也有人为秦阳昇开脱，“世间事，天意三分，人心七成。尊者如此说，想来心中已有定数，时机到时，自会出手。诸位与其置气于此，不如为即来之事早做准备。上古妖界既然已经现世，虽不知现在为何按兵不出，来日也终有破阵而出，与众人冲突之时。”

话及此，逼上乾清门欲寻一个说法的人，纵仍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暂退，为不会太远的妖界破阵之日而准备。

从封阵设立之日起，天剑山鞘安静了几年的山谷峡道间，如镜面龟裂的虚空之处，空间一阵扰动，两道人影随即现身。

“如鸮羽所说，整个天剑山鞘及其附属山系，都已经被阵法笼罩，其中杀阵、幻阵夹杂，阵中叠阵，阵眼复杂难寻，彼此间又会因阵中变化而自行演化，千变万化，无法可解。要想破阵，只有以绝对的力量，将整个阵法根基完全碾碎。”

妖界界门外，拂晓浮空而立，感受着界门外法阵的压力，与身旁之人絮絮说着当前情况，“此阵由数十位化神期修士联手设立。想来你也察觉到了，这其中有你师父的手笔。你我现在虽然同为化神巅峰修为，但要破众人合力设下的大阵，除非引动你的血脉之力，向外借天劫一用。”

“再者，以绝对力量摧毁此阵根基而破阵，不管你有心没心，只怕都会被有心者视为挑衅威慑，将你此举视为宣战。彼时……”

侧眸看向秦钰，拂晓向来懒散的眉眼凝肃，劝退之意明显，“你虽有心解天下困局，别人却未必会信你一片赤忱，受你好意。”

“若他人执意逼杀，你可已有持剑相向的准备？”

侧首对上拂晓肃然眼神，难得在他脸上瞧见如此正经神色，秦钰不由得多看了片刻。

在拂晓皱了眉头，显出几分不悦时，秦钰才收回视线，“我无意祸世，也无心救世。欲一试天道禁制，只是为了偿还师尊教养之恩。若有过错责任，证据确凿，我俯首相受；若是空口污蔑，决意逼杀，为求生路自保，为达我的目的，自然剑不留情。”

“前辈不必为我担心。”

秦钰低垂眉眼，刻意拉远关系的称呼，表露不愿再听劝告的心思，“还请前辈为我掠阵。”

见他如此，拂晓也只好将劝他回头的话咽下，祭剑奉与他手，“你既然已经拿定主意，就放手去做……”

“有你为我兜底。”

秦钰笑着接了拂晓的话，召剑入手，定定望着拂晓看了一会儿，温声道了句，“等我。”

本是并肩作战，他这话说得倒像是他要独自去冲锋陷阵，拂晓不是很喜欢，哼了一声，凝气化剑，先秦钰一步而走，“做你自己的事去，其余的，我自会为你摆平。”

封阵范围广阔，虽凶险难测，却不乏有心者入阵一闯。

为防秦钰破阵之时被其他人干扰偷袭，拂晓借着自身剑灵之体，以及自身本源的特质，能规避大多数幻阵对自身的影响，先秦钰一步入阵探路。

秦钰习惯了在动身要暂离拂晓身边时，向拂晓道一句安抚等待之言，却不习惯他先出手为自己铺路。

心中划过微妙情绪，掺杂些许担忧不安，秦钰在接收到拂晓信号后，身形瞬动，长剑凝气，剑风破开袭身风浪，秦钰已是身随剑走，剑锋所指，皆为各处阵眼。

阵中生变，阵外固守的人立时察觉，各自奔走示警，暗处窥探蹲守之人，同传讯各自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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