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女巫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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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罗瑞林，这就是我的身体，也是我无法离开的原因。”

男孩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棵小树苗，悲伤中又带着温情。他毕竟是那棵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割舍掉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我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了……只知道自己是在第一纪元结束后才诞生的。啊……抱歉，我忘了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罗瑞林顿了顿，开始了他对自己身世的描述，他已经将这些积攒得太久了……韦珂正好是那个坚定得连死亡都不能阻止她的人，那么……她终究是要离开的……或许这样，她便能记住他，记住这个地方，记住他的故事……

“第一纪元的时候，雅凡娜用歌声创造了我的先祖，第一棵名叫罗瑞林的金树，还有另外一棵银树，他叫泰尔佩瑞安，他们在艾泽罗哈山丘上，为世界照明。然而……米尔寇和昂哥立安破坏了他们，让世界陷入黑暗。直到最后，他们也只能拯救泰尔佩瑞安的最后一朵花，那朵花化为月亮，罗瑞林也有一颗果实幸存，成为了太阳。然而……没有人知道，在罗瑞林的树下，被大地隐藏起来的，还有一颗果实。它被妮娜的眼泪所救，雅凡娜最后的歌声让它扎根。”

罗瑞林的眼中，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他那时候或许只是一颗被埋藏在地底的果实，可……听上去，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他对不想看见战争的执着，也有了解释。

但他的故事，并没有就此完结……

“你或许已经明白，我就是那个果实，那个活下来的果实。可没有了维拉们，没有了妮娜的眼泪，我根本没办法成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发现，我开始能够吸取这片土地的养分了，我似乎变成了一棵普通的树……然而……我终究不能像其他树一样，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甚至我连成长，都只能建立在掠夺……原本这片大陆就不剩下什么了，我让它变得荒芜……”

罗瑞林一挥手，大片大片的森林消失在韦珂的眼前，放眼望去，似乎全都是灰黑色的残埂，然后周围还有几只地狱犬，远远地盯着他们。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多就是了……

韦珂倒吸一口冷气，眼睁睁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森林变成不毛之地，这简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上能够结果实了。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这里也会出现那么几个生物。似乎是迷路了……他们看到这片荒凉，几乎都疯了。为此，我学会了伪装。让这里变得绿树成荫，让这里变得更……和平一些……那些人果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很快，有那么几个，发现了我。”

罗瑞林顿了顿，手再次抚过他那小小的树苗。

“他们因为没有东西吃，就吃掉了我的果实，然后没过多久，他们就会到处乱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我明白了自己跟以前的那个罗瑞林或许还有区别。我的果实，能让人看见他们最想见到的。我试过送他们离开，但是……年复一年，在这片大陆上，一直只有我一个……我感觉不到活物，我……我很寂寞……所以在我能够化出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我学会了让他们吃我的果实，让他们留下来陪我……”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韦珂却觉得他更想哭。

“我给他们建造了那个村庄，让他们能够在这里生活，还有……还有泰达尔，就是有三个头的生物，他们也是在我建造了村庄后，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我让留下来的人，狩猎他们，吃我的果实。他们一直认为自己吃得很多，其实每个人分到我一点果汁都能活好久……这大概是我唯一的用了吧？”

罗瑞林捂着脸，不让韦珂看到他留下的眼泪，他的确真的不想伤害别人，可……终究还是害了吧……

“后来……我发现他们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隔一段时间，就告诉他们，他们是贝尔兰人，告诉他们这里是他们的家。我不是故意的……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韦珂再次抱住罗瑞林，拍了拍的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你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要做，是送我和戈尔回去，还是让我们留在这里？不过在你做这个决定之前，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

罗瑞林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韦珂。

她转身，望向那一片荒凉。罗瑞林没有再把幻境显示给韦珂看，大概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没想到韦珂并没有被这样的场景吓到。

的确，这个场景很荒凉，但……

“你看，罗瑞林，那里有绿色。那里有生命。这里并不全都是一片荒凉，这里还有希望。”

她指着那非常微弱的绿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尤其是隐藏在那残埂断壁边上，更增加了让人发现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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