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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姑侄俩去了书房。
姜悄悄把下午整理好的事件脉络图拿出来，把之前写好的“辍学情况”后面的问号划掉，添上姜善静获取到的信息。
姜善静则拿起电话拨号，很快，方默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姑姑，怎么了？”
“小默，方便把几个律师的电话号码给我吗？”姜善静解释道，“你咨询过的那些所需要的证据，现在很难收集到。所以我想再问问律师还有没有其他的……”
“我明白。那姜姑姑你记下号码……”
姜善静揉揉额头，“好，你说吧，我拿着笔呢。”
律师号码给完后，方默没再耽误姜善静，道了别就挂上电话。
“小默问到的，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我们都没有。”姜善静叹了口气，“小默明知道我再去问也会是一样的答案，仍然给了我号码。”
“小姑放心，表姐不会误会你的。”姜悄悄认真道，“她只会想你去问可能会更细致一点，所以才毫不犹豫把号码给你的。”
“小默什么样的人，小姑还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担心小默误会？”姜善静摇摇头，“我是在想，如果律师说没有其他办法呢？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姜悄悄沉默了。
她已经在学习室里研究完所有法律，知道律师有多为难，他们只能用证据来辩护。
先不论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人证和物证你总得有一个吧？
但她们无法提供。
姜悄悄不觉得徐石涛能够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只要有时间，一定能够找到证据的。
可她们太缺时间了，等徐石涛上任，他可以不再顾及另外几个老师，彻底“掌握”巷尾小学，她们想在里面找到证据就更难了。
而且，村民们也会因为他的升职、风评，自发地维护他，只要有人想去调查他，绝对会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中。
姜悄悄还有另一个忧虑，那就是如果她们找到了能定罪的证据，徐石涛会被怎么判？
如果是猥亵罪，估计只需蹲几年牢。
严重一点的有以强j罪入刑，刑期也是是有上限的。
除非致他人死亡，还有可能死刑，但徐石涛这么多年来如此低调，还过得这么安稳，说明不会有这个可能。
姜悄悄觉得小姑心里必然也对最终结果有了猜测，但这些暂时还不是她们要考虑的。
首先，要把证据找到，再不容易也必须找到。
不管是她，表姐还是小姑，都不愿意放弃也不会放弃！
“小姑，你先问问律师吧。”姜悄悄知道小姑不问一次是不会死心的，而她也期待着见多识广的律师能有好方法。
姜善静和几个律师的通话时间都很短，不是因为律师敷衍，而是这件事之前方默已经找了他们无数次，所以现在对姜善静还是只有一个答案：要么通过人证来收集物证，要么通过物证来寻找人证，两种都没有的话，无解。
挂上最后一个电话，姜善静长长地叹了口气，“郝律师倒是多说了几句，如果我们找不到的话，她可以过来帮忙。”
“但如果她来，我们就不能把这件事隐瞒下去。小姑你的影响力虽然不错，可是徐石涛是巷尾村的人，村民只会站在徐石涛那边，再说了，咱们本就空口无凭，进村都可能被拦住，怎么可能有人配合调查？”
“是的，所以我拒绝郝律师了。”姜善静在郝律师名字后面划了x，顿了顿，道，“实在不行，我就找媒婆带我去，巷尾村里应该也有不少未婚的男青年，到时我借相亲的名头过去，到那边了就一定有机会去那些辍学的孩子家里。”
姜悄悄并不愿意小姑用这个方式去调查，但她理智让她认真地考虑起可行性，然后很快否决这个提议，“梭子岛上的相亲只有男方去女方家里相看，没有过女方去男方家的，小姑你这个方法太显眼，不用一刻钟都能传遍整个梭子岛，徐石涛肯定会注意到的。”
“我也知道不太行。”姜善静无奈道，“但明天任命文件就会下来，唯有这个办法。毕竟我已经二十八‘高龄’，恨嫁到主动去男方家相亲，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姜悄悄张了张口，语气怅然，“可是小姑，当你找到那些孩子家里去后，而他们却说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呢？”
姜善静怔住，随即道，“那我也要去，去了不一定能得到线索，可是如果不去，那么这件事永远不能解决。徐石涛一定、一定会再伸出魔爪的！我必须要阻止他！”
“叩叩。”
已至深夜，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姑侄俩齐齐站起。
姜悄悄第一时间靠进门后，摆出防御姿态。
姜善静奇怪地看了侄女一眼，走近后，警惕询问道，“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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