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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瞪了他一眼，“你哪家的弟仔？说什么闲话呢！”
平头青年这才注意到老妇人，尴尬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五婶婆别气坏了身体。”
姜善静在这边了解事情情况后，那边外套男青年已经把大夫喊出来。
等大夫给那裹外套的男青年开完药，姜善静走了过去，“大夫，徐老师怎么样了？”
大夫抬头看她，目露疑惑，“你是？”
“我是其他学校的老师，刚才听大娘说他被人打了，都是同事，总要关心一下。”
“噢，就那样呗，他光喊疼，这也疼那也疼，但我没找到他受伤的地方。”
“那会不会是受了内伤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让他去市里大医院看看，又不去。这人对老婆孩子大方，对自己抠搜得很呢。”大夫能做的都做了，病号自己不去进一步检查他也没办法押着人去，“他现在醒着，你可以进去看看。”
姜善静等的就是这句话，“行，那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农村的卫生所能有多好？能设立一个病房已经是上好条件，尽管空间狭小，但是起码独立。
姜善静都不需要问房间在哪里，循着哼哼声就能够顺利找到徐石涛的所在之处。
而在看到徐石涛蜷缩在床上时，姜善静的心中难免升起同情。
可她转念一想此行目的，这一丝丝同情彻底消失。
“徐老师。”
徐石涛抬起头来，露出的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都有些涣散。
此刻的他只顾抱着膝盖倒吸着气，再不见平日的那份温和斯文，有时表情还会因为痛苦而显得狰狞。
光看脸部和手臂，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但他的表现却好像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是“歹徒们”下手真的很重，还是徐石涛耐痛能力很差？
或者，是装的？
姜善静不是当事人，也没有目击到现场，只能胡乱猜测着。
她觉得此刻的徐石涛好像那聊斋里的画皮一样，皮囊正在虚实之间变幻。
狭小的房间里，愈发阴凉起来。
徐石涛看清来人后，惊得一把抓起被子往身上裹，苍白的脸上尽是尴尬，“姜老师？你怎么在这？”
“我刚从巷尾小学出来，自行车掉链子脚踝被刮伤了点，就问人最近的卫生所怎么走，想来消毒一下。”
姜善静现在不会错过任何一件和徐石涛有关的事情，为防止打草惊蛇就要考虑所有的“偶然”都是合理的。
果然，徐石涛眼睛立刻落在她脚上，姜善静拉了拉裤腿，露出那条已经干了的血痕，“没想到过来就听说有人受伤，一问还是您，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徐石涛收回视线，不再像刚才那样戒备，而是努力挤出平时常挂的笑容，“唉，谢谢姜老师关心。你的好意我明白，但只能心领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万般无奈，“如果事情是发生在你们姜林村，我可能还会厚着脸皮找你帮忙，但巷尾这边你也不熟悉，帮不上忙的。我已经报警了，就是警察一直没有新消息传来。”
姜善静安慰道，“只是时间问题！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你们村里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外村的，说明大家的警觉性很高，村里突然出现陌生人，还光天化日的打人，这肯定会被有心人看到。警察还没传消息，肯定是因为你们村地广人稀的，询问起来得花费不少时间的。”
徐石涛苦笑道，“你也说了，陌生人才会被注意道。如果，是本村人呢？”
姜善静疑惑道，“徐老师知道是谁？”
徐石涛摇摇头，“不知道，我只是猜猜而已。毕竟……算了，这件事和姜老师你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自己倒霉罢了。”
姜善静暗想你怀疑是本村人就好，面上同情道，“徐老师，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那倒是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只不过之后这段时间我可能无法再去你们小学了。”徐石涛继续叹气，“我听窦校说你下午就过来，本打算到学校好好招待你，没想到遇到这件事……”
“徐老师不用在意，我和高老师有几面之缘，请她帮忙了。”姜善静笑道，“徐老师你就安心休养，不用想那么多。”
徐石涛忧心忡忡道，“警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事情调查清楚……可我现在这样，巡游的节目怕是不能排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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