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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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卒族长活了这么多年，主持过不知道多少次测灵，却也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他和族老们互相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看向了老祖，用着恭敬的语气询问道：“老祖，不知这测灵石如此动静，是何意啊？”

“测灵石上不是已然有了结果。”老祖语气间颇有些欣喜，又带着些果然如此的笃定。卒族长不解其意，也不敢多言，只得顺着老祖的话上前去查看。

不单是测灵台上的一众卒家的核心人物，便是站在广场上前来观礼的卒家后辈们，不管先前是何种想法，此刻也是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的卒祷究竟是什么灵根。

不过即使心急，卒族长也还是先好声好气让卒家夫妇将卒祷带离测灵台，而后才和几位族中声望比较高的族老一起来到了测灵石处，细细观察起来。

只见原本平滑的镜面已是支离破碎，仅有稀薄的灵气还在顺着裂缝往外溢出。他们互相看了看自是有些心疼的，不过思及老祖还是压下了情绪。卒族长伸手拂过碎裂的镜面，轻轻一抹那水镜便又化散开来，回到了原本青石的样子。

“在那儿！”其中一个族老眼一眯就看到了石上所刻四字正上方，正在冒出丝丝灵气的两个大字，惊声道：“无极！是‘无极’二字！”

“难道是无极灵根？！”顺着族老手指方向，卒族长自也看到了那带着灵气威压的字迹，只是一时竟有些不敢置信，忙是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确认无误后才又讷讷道：“果真是无极灵根……”

“无极灵根？”广场上的众人自也听到了族长所说的话，一时也是顾不得老祖在场，当即爆发出一阵惊呼。原本安静的广场，霎时间喧闹起来。

“可是只在传说中才出现过的‘无极灵根’？”听到一旁同伴那不可置信的话语，尚且有些愣怔的卒临泽自是没有办法回答他，只是他看向测灵台的目光隐隐带上了坚定和欣喜。

传说中无极灵根乃是修仙者中至高至贵之灵根，只在上古时期出现过。有该灵根者灵气会自入体内循环累积，哪怕不修炼也能慢慢突破境界；若是修炼则事半功倍非常人可及，唯有先天道体者堪可孕育。而先天道体者则突破境界更为轻松，尤其是在元婴之后的境界，每每突破渡劫都如九死一生，而这先天道体的优势便能体现的格外明显。

想到这些他们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卒祷仅凭一双圣人瞳，就能得老祖如此看重。

当然这圣人瞳也是极少有的天赋了，但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也曾有天骄凭双眸神异在这无须界镇压一个时代，那时的卒家才刚刚发展起来，化神老祖也还未到来，只能仰望其威光。后来这位天骄自是成功飞升去了上界，只是不知为何自此没有再回来过。那个家族虽然因为这个天骄的存在曾是这无须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但是终究因为后继无人，之后亦如刘家一般渐渐消失在了时代的浪潮中。

说来也巧，也是在那之后不久化神老祖来到了卒家当时的族长面前，自此卒家开始发展起来。

而如今本就拥有圣人瞳，又是无极灵根和先天道体的卒祷，未来只恐怕要比当年那位天骄走的还要远，说不得会如传说中所言飞升成仙。原本广场上还有些自己心思的天骄们一时心中自是五味杂陈，如今结果一出便是族长、族老们也会更加重视卒祷，更不要提本就偏爱卒祷的老祖了。

那先前还在一众追随者面前大放厥词的青年此时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般，脸色分外的难看。不过他顺风顺水多年，如今已隐隐有卒家后辈第一人之意，离家主之位不过一步之遥了。因此虽说如今卒祷的灵根、天赋都压了他一头，但要他就这么向卒祷低头必是不能够的。

站他身旁的女子自是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她挽了个笑来，低声道：“不过是灵根和天赋厉害些罢了，没有一招一式傍身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少主’罢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按耐不住的。”

按照规矩，测过灵根后便会正式开始修炼成为一名修士，也就是从这时开始，别的修士可以正式邀他比试了。当然他可以拒绝，只是多少会折损自己的颜面和威望，旁的修士也就罢了，但这对于要继承一个家族的“少主”来说却是万万不能的。

况且修仙界本就只看修为不看年纪，他这个年纪已是筑基圆满自是证明了自己天赋卓绝，但是同样的同境界的修士就能以切磋的名义和他比试。且不说卒家内早就想和少主过过招的旁系修士了，便是整个无须界听闻过“圣人瞳”名声的修士们亦是蠢蠢欲动许久。

“卒家少主”的名头就是一把双刃剑，既然享受了这地位带来的种种好处，就要同时承受它带来的麻烦。若是卒祷还是炼气倒还好些，毕竟炼气修士要么自身也还在修炼；要么就已经不再想着再进一步，便是切磋也不过是玩闹的意味多些，但是如他这般年纪的筑基却是不同了。

如今无须界各世家中有不少可以称为天骄的筑基修士，且大多已经筑基圆满多年，不管是手段还是心性都跟卒祷这种纯靠灵根天赋和老祖“喂养”出来的花架子不同。就是他在世家大比上赢下他们都废了不少功夫，更不要提一个堪堪开始修炼的小鬼了。

况且同境界修士间的切磋，按照规矩便是老祖也不好贸然出手阻止，只怕有些家族得了消息已经派了人赶来，毕竟一个空有境界的少主最是适合出手打压一番了，就算对方被一场场的比试压迫的道心崩溃一蹶不振，那也怪不到他们头上，毕竟他们只是来“切磋”的。而且这种能名正言顺让卒家难看的机会，大部分世家都不会错过，少不得最后还得他们这些“护道者”出面给卒家圆些脸面回来。

青年倒是没打算现在就出手，而是准备让旁的修士先去试探一下虚实。他已筑基圆满多年，知道想要突破至结丹有多难，就算卒祷是先天道体又如何，只恐怕对方能有现在这个修为就是这灵根和体质的关系。但是结丹境不同，这是真正需要沉淀的境界，就是再超凡卓绝的天骄没个几十年也很难突破结丹。所以他的时间和机会还有很多，他完全可以等卒祷因为疲于应对那些源源不断的挑战者而修为无所寸进的时候再出现，届时不但是家主之位便是老祖也会将目光投向他的。

“嗯？”卒祷对视线一向敏感，察觉到恶意的他下意识的朝着那一道视线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