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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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总真是慧眼！”被投资的老板惊喜的上前跟虞南握手，在离开时还忍不住挥挥手，最后上车离开了会议现场。

虞南又完成了一场商业洽谈——被他看上的小公司都惊喜的无以复加。在外界众人还没意识到龙云衰落之际，奇迹基金就是他们视野里未来发展最好的公司。更别提这家公司的老总经历传奇、荣誉附身、信誉极佳。

艾利克已经上车了，并且担任司机：因为虞南的伤还没好彻底，他干脆将工作推给手下的人，自己心安理得的当起了虞南的贴身保镖，以防他哪里不舒服出事。

“今年的年报要出来了，没有任何虚假成分，绝对会把金融街那群老头子吓一大跳。”艾利克轻笑。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虞南这样的管理理念。任何一家公司的财报都要尽力做的好看，以保持市场信心，然而又因为老板们或多或少有些合理或不合理的避税，甚至有一些黑钱，这就导致了每年的年报就跟打仗一样。

不过被抓的总是会计，跟老板们无关。也就虞南，敢真真正正的贴真东西上去，而且都是震动行业的新东西，其中关于污染区研究项目就有好多条产业盈利，利润高达数千倍。

但也只有虞南敢这么做。他有绝对的实力，绝对的冷静，绝对的疯狂。医生说过伤口并未完全愈合，不安心养伤一定会疼痛难忍，但是虞南就是敢顶着枪伤出院，甚至硬磕止痛药。

“吉米，美区的药物泛滥越来越严重了。”见虞南上车后又在磕止痛药，甚至连磕四十多片，他一阵欲言又止。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止痛药都是有成瘾性的’，全球只有美区敢这么不加以管制。而亚区，就连微微上瘾的止咳糖浆都有明显的条例管理。

他知道劝不动虞南，只能旁敲侧击的让他多休息。

“我知道。”虞南的脸在后视镜里看着更加苍白了一点。从医院出来后他不停的连轴转，但是本身枪伤未好，系统的处刑和世界意志的反噬又没有停，这导致他养不出一点儿肉来，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苍白，但是怎样补都没有效果。

虞南在手机上看着污染区报告过来的最新指数，眉头又微微蹙起。

现在的时间节点，对应在原著，应该是沈和与顾云胥订婚，龙云沈氏的产业链正一片风光，全球污染区也比较稳定，没机会致人死地，能够让企业家们赚很多很多的钱。

等到十年后，防污染药剂出世的时候，污染区的情况才严重起来。不仅蔓延到全球多个地区，而且顺着普通的土壤开始传播，直到世界各区全被污染殆尽，联合委员会被逼建造了‘世纪之城’——用防污染材料支撑起来的几大联合城市。

那不过是原文提到过一嘴的大背景，主角们也仍然在光鲜亮丽的现代都市里叱咤风云，丝毫没有受到污染区的影响，甚至因为防污染药剂的诞生赚得更多了。

但是虞南现在得知的污染区数值——福气实验室传来的研究数值，已经马上濒临十年后的水准。

“剧情不会改变，你依然会死。”

系统的话仿佛还在耳畔，虞南丝毫没有怀疑过这句话的含金量，但是他认为自己能够突破命运。

现在看来，为了快速修正剧情，亦或是为了尽快除掉他这么个bug，世界意志杀他不成，已经从世界本身开始往内渗透了。

虽然知道这里的所有东西只不过是数据空间中一条条冰冷的数据体，但虞南转头望向街上人群时，依然感到一阵心凉。

艾利克，莉莉安，威尔斯，沈雅……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鲜活，也许他们每个人都跟虞南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有着可以觉醒的潜力，但是他们即将被世界意志抹杀，被‘神’亲手宣判死刑。

开车的艾利克本身还在哼着小曲，却突的一顿，空白的刹那打断了虞南的思绪，让他骤然回神：“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莉莉安还邀请了你去上一次节目。”艾利克倏然一笑，“不过得等你有空了再说。”

金融时报并没有邀请虞南再上节目，虽然莉莉安肯定也是希望奇迹基金经常去的，但他突然这么说，是因为从后视镜看见了龙云的车。

那辆熟悉的卡宴是顾家的车，顾云胥自从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来，艾利克还以为他终于看清现实了，却没想到，他更加疯狂了。

他不仅开始雇人监视奇迹，还经常跟在虞南的车后，似乎是想来一场‘偶遇’，以此打开话匣——但艾利克听说这些都是顾父顾母叫他这么做的。

虽然龙云顾家在外人看起来依然是庞然大物，但艾利克和一些业内大佬心里都清楚，这样下去，奇迹基金迟早会彻底超越龙云，所以同奇迹交恶绝对不可。

一想到顾云胥不仅在感情上伤害虞南，甚至还想着借虞南再扶起家族企业，艾利克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当即改了路线，决定去一家私家会所，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入的那种：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家菜吗？听说新来了个星级大厨，会做西湖醋鱼。你不是一向很喜欢亚区的菜？去尝尝吧。”

虞南一噎，突然想起曾经在亚区吃过的西湖醋鱼味道……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不忍戳穿艾利克对醋鱼的美妙幻想：“行。”

看见前行的车终于拐进了禁止的路段，门口保安要起了邀请函，顾云胥冷若冰霜的眉眼终于动了动：“……回去吧。”

因为这些天的内部大换血，顾云胥已经忙的像一个机器人。秘书从没见过像自家老板这样不眠不休工作的人，而且每当工作告一段落，他就会不自觉的指挥人开车到m.c总公司附近，亦或是某一栋市中心公寓的楼下——秘书认为那很可能是虞南虞总的家。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雇人去跟踪奇迹高管们的一举一动，虽然之前认为顾总是跟虞总有仇，所以才看不顺眼，结果后来却在新闻上看见二人带血的一吻。

以及自家老板疑似抛弃旧人，为了实验室产业链‘喜新厌旧’，最后被前任在商业上逐一打败的受挫渣男行为。

自从枪击案发生之后，顾云胥明显比以前更冷了，不是工作上的东西基本别想听他开口说话，经常不眠不休就导致肉眼可见的疲惫，但是却强打精神收拾自己，别人都称赞顾总好敬业，只有秘书知道他是不想蓬头垢面的遇见虞南。

他甚至每逢出门必然配枪在车里放着，但这种行为，跟新闻里虞总那个舅舅又有什么区别？真的不会让人ptsd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