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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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激烈的拍门声响起，虞南没有再理会顾云胥，只是去开了门。

艾利克蓝色的瞳孔里映照着浓浓的警惕之色，在看见顾云胥的瞬间更是多了一层防备。

他一把将虞南捞进怀里，用自己的大衣将他裹紧，随后侧身让开了门。

“顾总，你该走了。我们虞总身体不好，需要早点休息。”

顾云胥在半秒之后才感觉手指的温度回温。他看着艾利克那副有些警惕又带着一丝雀跃的表情，忍不住又开了口：“……我不订婚了，虞南。我跟沈和分手了。”

虞南在愣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最近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他以为是因为奇迹冲击了龙云。却没想到，竟然是主角攻受的感情线出现了问题。

顾云胥的眼神很冰，很冷，但是又藏着很多柔软的东西，就像是在虞宅那时候，他抱着自己要的照片被二代们围殴，抬起头来时，露出的也是这种表情。

像是湿漉漉的，无家可归，炸着毛的小狗。

“与我无关。”虞南收回目光。

“顾总，请。”见虞南不作回应，艾利克庆幸的揽了揽人，再次指向了门口。

顾云胥握紧了拳，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向门口走去，眼神却仍然黏在虞南的身上。直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他推进冰冷的雪里。

“这间公寓不能再住了。得给你重新定个地方……”艾利克喃喃着打了很多个电话安排，而虞南窝上了床，吞服了大量安眠药后准备进入昏死的梦乡。

“主角攻受的感情崩掉了……既然剧情已经在崩溃边缘了，世界意志为什么还不弄死我？”虞南在脑海里问系统。

【……】

系统的机械音像是想要说什么，但仍是没有开口。

虞南突然想到从黑暗中探出的，像是手一样的黏腻雾气，浓重的黑色握住了他的心脏，紧接着他就不省人事。

第一次被揪住心脏时，那种死亡的痛感还很遥远，仿佛只是一次小小的惩罚，而第二次经历时，就像是真的要痛下杀手，将他拽入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然而他只是眼前一黑就恢复了过来，很久之后才昏迷了第二次。

“难道是……因为顾云胥吗？”虞南突然想起上一次在医院时，正是他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才让他没有摔倒在地上。

系统没有回应，但是脑海中的气氛却莫名紧张了起来，从未断绝的喧叫声中，执行惩罚的程序系统像是突然卡了一下。

“看来就是因为他。”虞南嗤笑，“是因为他是主角攻吗？那沈和可以吗？是接近了就能抵抗世界意志？还是说要主角有想要保护我的心思？”

这一次传来的，不是持续性的喧叫，而是夹杂了各种嘈杂的噪音，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神经，他的四肢都开始痉挛起来，完全无法自控。

“吉米！”艾利克发现了虞南的异样，立刻掏出了手机，“我给你叫医生！”

“不需要……”虞南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的手机抢过来，直接按了关机，随后一头裹进了被子里，“不用管我。”

这天晚上的初雪越下越大，随即演化成一场美丽的大雪，上了新闻。

但这并不重要。全城的新闻都已经挂上了‘世纪婚礼’的头牌，沈家和顾家联姻，还都是男的，甚至沈家那位还是个入狱咖，收获的热度可想而知，在订婚典礼到来前一周，就已经频繁的冲上全球指数。

豪门婚礼，两个男的，污染区争议，所有的热点又再次聚集到了一处。

在上次顾云胥找来公寓之后，艾利克便千挑万选，给虞南定了另一家私密性很高的公寓，而他一直担心的顾云胥再次找上门来，做跟踪狂等等，一直没有发生。

顾云胥没有再来找过虞南，而顾沈的订婚日也马上就要到了，一切都在走向剧情的正轨，但是系统的刑罚却一天比一天严重，现在的虞南已经不能离开轮椅，他出门甚至没有多少精力站起来走路，对外只声称是养病。

龙云的请柬如期而至，跟他先前答应的一样，他会去订婚典礼看一眼，然后就走，但是这次艾利克却不再同意了。

“吉米，不行，你绝对不能去。顾家和沈家都恨着奇迹，万一出事怎么办？而且先前我只以为是顾……”艾利克卡了一下壳，“……总之，你不能过去。你需要去看医生。”

“我的身体我最了解。”虞南挑眉，“龙云都发来请柬了，还专门有我的那一张……这不去，多不好意思？”

白送的热度，白送的股价，白送的……他为什么不去？

他可是反派，跟主角混在一起，除了达成他的目标……

虞南的眼睫微颤。

——没有其他任何意外。

虞南还是上了车，订婚典礼置办在洛城最奢华的江景酒店内，名流大腕儿，豪门世家，享誉全球的知名媒体，龙云和沈氏的联姻，将全球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处。

“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订婚现场，目前两位主人公还尚未出场……哎！是米兰达！”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影星，围上来的粉丝开始尖叫，而她笑着面向了镜头。

“是的……我和龙云关系不错，我之前可是他们的代言人……”

虞南在角落里看的一清二楚，这位女星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她正在因为来参加龙云的婚礼洋洋得意。

这就是顾家的能量，即便被奇迹重创了一次，也依然不减影响。

顾云胥身为主人公自然是提前出来暖场，所有的镜头都围着他。他一身白西装，冷漠的俊脸异常出众。虞南看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应酬，一时觉得好笑。

“要喝什么吗？”艾利克递过来一杯苹果汁。虞南转了两圈就觉得兴致缺缺，不少人想要跟他搭话，但都被艾利克一一回绝，他依照着他们的约定，打算远远的看一眼就走小门离开。

这里的感情都是虚假的，都只是一块又一块的数据，主角能走到一起只是因为高数值的互相吸引，而顾云胥对他的异样，也只是因为他反派的高数值吸引罢了……

虞南抿了一口苹果汁，淡绿色的液体在光下微微发亮，就像是在场这些珠光宝气，穿着奢靡的人们一样。

他还是不确定顾云胥是否回忆起顾旭的记忆，最好是别想起来。没想起来时，他还能凭着高数值吸引顾云胥的注意力，要是真想起来了，那些屈辱的过去——顾云胥一定会想把他杀掉。

虞南以己度人，觉得自己如果被那么侮辱一定会想杀人，身为主角，不可能没有这样的觉悟。

相反，他现在还可以趁着记忆不恢复……做一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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