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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下。/
我没想到自己勾搭美人的计划又一次失败的如此之快,不过好在霍仲丘的暴躁脾气只是表面功夫,内里极好相与,见我们回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照旧与我们讲学。
只是怨的娇娇儿六公主平白被耍的枉跑一趟,气呼呼的跑去母后的永乐宫说了一通我戏耍她的撒娇话,叫我遭了母后好一顿不痛不痒的责罚。
三败而竭,过后的十多天我都安安分分的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意料之外的是,明华竟开始一点点与我熟络起来,不仅主动在下学后留下来与我一同完成功课,还一日赛一日的延迟回府时间,常常等到日落西山还不能出宫回世子府。
我有些想劝他早些离开,因为我自己就很怕走夜路,可每次想要开口都未成功。
明华,明华。他只要在我身边坐下,我便没法说服自己让他离开。
与他亲近的目的达到,我渐渐的就忘记了当初只是想花费一点儿时间在他身上,不知不觉的将“明华”这两个字所蕴含的、沾边儿的,用了六年的时间一寸一寸都沁进了骨子里,削骨三分都是不能够剔除的深刻,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平淡如水家常,我还不能够这样快的察觉。
只是第一年,我没有和他一起过这个生日,而想起来时,他的生日也早过了。
景惠二十一年,我十五岁,明华也有十八,正是我们相识的第六年了。
正值冬月,这一日,南阳侯家的小公爷行冠礼。小公爷才貌名扬京外,是康乐郡主属意已久的郡马爷,听闻似乎小公爷也有意,南阳侯问起时丝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全凭爹娘做主。”
南阳侯听完激动的不得了,第二天下了朝就跑去和皇上说,半个时辰不到揣着赐婚圣旨的大公公福安就跟去了,大约会在冠礼结束便宣读。
我们二人难得碰上个一同出宫的机会,以往除去新年佳节一类特殊日子,我只有在自己或是明华生辰的日子才能有理由出宫。
虽然早已被封了太子,可启北国强,战乱天灾不常有,且我年纪不大,少有需我出面撑的场子。比起各宫娘娘、公主、郡主等女眷是宽松多了,可比起京里的公子,我二人六年如一日的泡在太学,陪在霍仲丘那老小子眼皮底下,这日子过得堪比寻常官宦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
“端午堂兄,你可想好了要取什么字?”
陵瑜出生在端午,小时未得大名时便一直被唤作“端午”,还是后来沾了妹妹“瑾”的光,让南阳候来了灵感,便在事宜取大名的年岁让他得了大名“瑜”。
我和哪家亲戚其实都不熟悉,可王公贵族人人如此,甭管背后曾不曾说过几句话,明了一见面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
陵瑜迎了许久的客,此时歇下来有些走神,直到我终于结束了与明华私下的悄悄话,主动出声唤他才刚活过来似的动动:“哦,早便想好了,叫苌楚,父亲也同意。”
旁人听不懂,我可是知道郡主闺名的,不用陵瑜说是哪两个字我也猜得到,“隰有苌楚,猗傩其枝。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想来是林瑜已经问得了名,存意与康乐郡主林隰对仗。
我二人出宫前还不清不楚,这一路进了侯府将女奴们的私语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皇帝赐婚的真相不如我在宫里所听闻的那般简单。
原来,陵瑜不知从谁那儿听了林隰满脑子的好话,从此死心塌地,闹着要侯爷借加冠的由头替自己求陛下御旨赐婚,候爷早听闻郡主也有意,轻易便同意了,只是觉得儿子真实嘴脸传出去丢面子,便才有我二人在宫里听的那个谣传的版本。
我听完和明华一打眼,纷纷偷笑,哪有那么多人闲的没事传别人好话?多半还是小丫头自己差人做的。
“太子殿下还早…”陵瑜兀自言语几句,忽转而问明华,“那等两年明世子也要行冠了吧?想过如何取字么?”
我知道明华自己从未想过这事,觐南人不兴冠礼更不兴取字,喜欢花草但不爱文绉绉的作诗。
我六岁那年便告诉霍先生自己往后要取字“三思”,虽说是按照史书说的并非深思熟虑的结果,但九岁那年初识与明华交换自己姓名时我两人便已经提过觐南与启北差异文化之事。
我不强求明华抛弃本国习惯,但从此就多了唯一一个以字称我的明华。
“从前也与三……太子殿下说过,他说取……三思二字。”明华端着一身常年的病容,说到我时面上却挂着笑,“我……倒未曾想过。”
明华少与我以外的人讲话,我没有听过他同别人聊起自己,这么恍然一下听他在陵瑜面前疏远的称我“太子殿下”,立即觉着心情没开始时那般愉悦,别别扭扭的独自闹着情绪,一直到回宫的时辰都没有再主动和他说话。
他怎么能和别人说这么多话?自从同他一起听学,我都不去找谢文亨闲聊了。
秋去冬来,宫里开始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哦不,应该是整个京城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新年将至,檐角提前挂上了大红灯笼,夜里也不熄灭,辉煌一片,明华被我强留在宫里,说是等过完年才准回去。
当辉煌的彩变为清淡的白描时,明华提出要去屋外画画。我带着陵嘉宁兴冲冲的跟过去凑热闹,结果没涂几笔手就开始拿不住笔,领着一众宫人哆哆嗦嗦钻进了暖阁再也没敢出来。
“皇兄,世子哥哥不怕冷的么?前日才刚刚好些,不怕又要咳个十天半月?”陵嘉宁一头扎进我的狐裘里,声音听起来模糊不清,也看不见我一面哆嗦一面隔着殿门向外张望的两难神色。
“他…”我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停住了没说出来,半晌才接上,“他大约病习惯了,从认识他起几乎就是日日不间断的咳过来的……”
小孩子听不大出我欲言又止了什么,只是将脑袋抬起来,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也许是她说话都是像撒娇:“那我们赶紧捂暖和了,一会儿等世子哥哥进来就一起抱着他,不能让他再难受了!”
我被陵嘉宁拉扯到碳火边坐下,又听着小公主有条有理的吩咐阿楼:“楼姑姑,再去拿一件皇兄的貂裘来,用架子架在火盆上烤热乎了,一会儿世子哥哥画完了就给他换上,他现在穿的那件肯定都灌了风雪不暖和了!”
阿楼:“是,六公主。”
我听完只觉着自己大约是有些冻傻掉了,竟然没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想的周到。
只是,明华……刚刚明明都看见他的手冻得发白了,怎么还是坚持要将画画完呢?
我这样想着,没有什么行动,只抱着陵嘉宁坐在碳火边,冻僵的手脚渐渐有了知觉,渐渐有了浑身被融化了的感觉,心思却一点点都没从门外回来。
后来,后来我记得陵嘉宁似乎睡着了,阿楼也站的远,便埋着脑袋偷偷的惦记。
不知何时,我开始越来越习惯明华的存在,也越来越想与他更熟悉一点。
现在……已经很熟了吧?为什么我还是贪心不足呢?
到底怎样才是我想要的熟悉呢?
我想着想着也有些昏沉。那……大约,需要更久的时间才会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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