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英雄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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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还在继续，我们又重回前线了。6月19日长沙沦陷，我们随军退守衡阳，防守形势十分严峻。

“什么，事到如今你跟我谈金条，做你的春秋大梦！”

方军长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军座，什么事啊！”

顾清明走上前去问道。

“军需方面出了点问题！”

方军长压着怒火回答。

“他们又要金条是吧！一群王八蛋，不知廉耻的东西！”

顾长官气得也出口成脏了。

“光靠骂人是没用的，要骂人我骂的比你难听。”

方军长无奈地说。

“军座，这件事让我去办！”

顾清明主动请缨。

第九区后勤部的赵安武是一个比当初张尧庭难缠百倍的人，他原是部队的机枪手，眼被打瞎一只退役后，靠着不断钻营升到了现在的位置。他本人嗜钱如命又凶悍野蛮，曾经有人用枪顶着他的头要物资，被他反手夺过枪后当场打死。

顾清明带着我和小弟走进时赵安武办公室时，他正把脚翘在桌子上擦皮鞋，听顾清明说第十军战况惨烈，急需弹药时，头也不抬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回身关上房门，同时顾清明默契地拔枪指向赵安武。

“哼，和我来这一套，也不打听打听我赵安武是贪生怕死的人吗？”

姓赵的叫嚣道。

我上前一步先将他的下巴卸掉，以防他出声。然后说道：“看样子赵部长是见过市面的人，那我就用些新花样招呼你。不过好长时间不练了，有些手生。”

说完后，我干净利落地卸下他的四肢关节，赵安武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我将顾清明手里的物资单子拍在赵安武面前说道：“照着单子批两倍的量。”

赵安武无法说话，只能连连点头。

平安地将物资送回军部后，我站在衡阳城已经千疮百孔的城墙上，努力平稳着心情。回来的路上，小弟看我的眼神已经明显带上了畏惧，是我收拾赵安武时泄露出的暴虐气息吓到了他。我已经被几天来的惨烈战况折磨的快要暴发了，一个个的战士悍不畏死地上阵杀敌，城里的伤员越来越多，他们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每天都有伤员因疼痛难忍选择自杀！而那些上层官员们竟然趁机大发国难财！

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顾清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木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衡阳百姓，尽我们的全力，无愧于心就好！”

“清明，咱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望着不远处的阵地说。

“援军就快来了，我们再坚持几天就好！”

顾清明回答道。

“要是来不了呢？”

我反问道。

顾清明沉默了一会儿说：“无论何种情况，木木，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慢慢收敛了周身的煞气，转身看着顾清明说：“我也一直会在你身边。”

援军一个都没有到，全城只有战斗人员两千人了，六千多的伤员等待救治。方军长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向日军投降！

“走出这一步，不是我们对不起党国，是党国对不起我们。死者已矣，走上这条路，第十军活着的弟兄，今后将更为艰难！各位各自珍重吧！”

方军长说完这话，独自走出了指挥部。这个坚强似铁的男人，已经被九千多人的性命压弯了背脊。

我穿着宽松的军装混在被日军收编的队伍里，顾清明和小弟一前一后为我打着掩护，还好我个子够高，又一直在军人堆里混着，没有平常女人的脂粉气，所以没有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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