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饭汤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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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薇院里的日子寒冷、饥饿、孤独交织，而这些不过是姜青谣苦难的开始。她的名字，成了燕王府屈辱的标志。没有人愿意靠近她，也没有人会同情她的处境。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只是昭宁长公主和燕王府之间那场利益角逐的牺牲品。

不过香莲、玉兰等四个丫鬟的野心不小，从来到燕王府的那一刻起，她们的目标便是燕王的宠爱。然而，她们的计划在姜青谣的婚礼当晚便化作泡影，因姜青谣被燕王厌弃，她们也被一同贬到翠薇院。生活的窘迫与处境的尴尬，让她们对姜青谣生出了怨气。

这四个丫鬟常常联合起来欺负姜青谣。她们仗着人多势众，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屑和嘲讽，有时甚至当着其他下人的面奚落她。姜青谣性格柔弱，对她们的欺负从不敢反抗，更不敢声张，因为她深知自己无人可依。

为了能让日子稍微安稳一些，姜青谣时常拿出自己首饰典当换来的银钱，为她们买些小玩意儿或者点心，希望能够缓和关系。然而，这些小恩小惠对香莲等人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丝毫不值得她们在意。

随着时间推移，这几个丫鬟愈发不甘心困在翠薇院。她们清楚，燕王的目光已经不可能落在姜青谣身上，而自己若想改变命运，便只能另谋出路。于是，她们开始密切关注燕王府内其他女人的动向。

燕王府的后院虽不算庞大，但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燕王虽不贪恋女色，却也有几位侧妃和庶妃，各有所长。

两位侧妃中，谢氏是燕王的奶姐，与燕王一起长大，情分深厚；沈氏是沈太妃的亲侄女，自然有太妃的庇护，不仅深得燕王信任，还掌管着王府中馈。四位庶妃也各有来头：韩氏以俏丽容貌从宫女晋升，许氏因先燕王妃的赏识得宠，赵氏则是沈太妃一手提拔的人，而梅氏虽出身低微，却因其风情万种和机敏手腕，成为燕王府中最为得宠的庶妃。

香莲等人经过一番打探，最终决定走梅氏的门路。她们认为，梅氏出身戏子，虽得宠却没有太强的后台，应该最容易接近。然而，她们无法直接讨好梅氏，只能以偷窃姜青谣的首饰作为筹码。

姜青谣的几件首饰原本是她最后的依靠，却被这四个丫鬟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梅氏手中。当梅氏见到香莲等人献上的首饰时，心中对她们的野心嗤之以鼻，但明面上却不动声色。有人主动送上礼物，她自是不会拒绝，但对于香莲等人希望借她之手改变命运的请求，她仅仅敷衍了事：“此事还需问过燕王再做打算。”她嘴上答应得好听，却毫无实际行动。

香莲等人心存希望，继续殷勤奉承，而梅氏却将她们的用意看得一清二楚，只当她们是无聊的消遣罢了。

香莲等丫鬟对梅氏唯命是从，却对姜青谣愈发嚣张。半年过去，梅氏对她们的“孝敬”虽来者不拒，却从未替她们说过一句话，香莲等人不敢多问，只能继续隐忍等待。而翠薇院的境况，却因首饰尽失，越发艰难。

吴嬷嬷当掉玉佩换来的银子早已用尽，几日后，厨房送来的饭菜不再有荤腥，甚至连粥也稀得能见底。吴嬷嬷想拿剩下的首饰典当时，却从香莲口中得知，所有首饰都被她们拿去“孝敬”了梅庶妃。香莲解释，她们这么做是为了让梅庶妃在燕王面前为王妃美言几句。可谁都清楚，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