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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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殿下的生辰其实并不难打听，毕竟皇上都承认了他第七的齿序了，那他的出生显然并不是什么禁忌。

真正缺少的，只不过是一个将之放在心上、愿意花费心思给其过生日的人罢了。

这种投入小、收获大的交好机会，楚恬当然不会错过。

她用了最少的银子，从她已经跟其混得很熟的御膳房的清秀小太监小李子那里，换来了一些干柴和面粉，还有两个鸡蛋和少许的青菜。

一回到冷宫，她就似模似样地在院子里的那张大石桌上揉起了面团。

在冷宫待久了以后，楚恬偶尔也会带回来一些半成品，自个儿开小灶。所以萧景澄看到她在院子里忙活，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甚至还主动上去搭了把手，帮她把面团揉开了。

这座宫殿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证明楚恬放弃再搞来一个小太监做粗活的念头，而是欣然地接受起了萧景澄的帮助。

今天也并不例外，萧景澄一提出要帮忙，她就把揉面团的工作让给了他。丝毫都让人看不出，她整这一出是为了给萧景澄庆祝生辰纲的。

可是楚恬会放弃最大限度的刷好感的机会吗？

显然是不会的。

所以就在萧景澄熟稔地准备把面团分成条状的时候，楚恬突然叫住了他，“等等，这之后的工作就由我来完成吧。”

“没事，”萧景澄还以为楚恬这是在跟他客气呢，“顺手的事儿。”

楚恬在他沾满面粉的右手上轻拍了一下，“今天这活儿跟以往可不一样。”

“什么？”萧景澄被她亲昵的小动作打得懵了一下，晕晕乎乎地让开了位置。

楚恬一边把面团分成三份，然后整成三根长条状，“这是我们家乡的说法，生辰这日，得把面条做成长长的、不断的一根才好呢。”

她说得轻描淡写，萧景澄的脑子却“嗡”的一声，“什么生辰？”

“就是殿下的娘亲诞下您的日子，殿下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对于咱们来说，它是值得庆祝的，因为您在这一天拥有了生命，身边的人在这一天拥有了您。”

萧景澄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每个人的生辰，都会被庆贺吗？”

“对。”楚恬肯定地回答道。

萧景澄认真地凝望着她，“那你的生辰呢？是什么时候？”

楚恬把面条下进早就准备好的锅里，“是正月初三呢。”

“正月初三、正月初三……”萧景澄小声地念叨着。

楚恬捂嘴偷笑，“放心吧殿下，奴婢的生辰很好记的，年后两天就是了。那时候整个乾国的人都在庆祝新年，可热闹了。”

楚恬觉得自己生得还挺好的，正好出生在了这样的日子，哪怕不被家人重视呢，一般也能在生辰这日吃到些好吃的。

更是宫女署里边，生辰比较好记的一个。每年的这一天，都能收到不少的礼物和祝福。

话说今年过生日的时候，要不要回去看看梁嬷嬷呢？

楚恬一边跟萧景澄说着话，一边在心里惦记着自己另一个大靠山。

终于，锅里的面下好了，楚恬麻利地用长筷把它捞起来。

很好，技术还在，面条一节都没有断。

就在萧景澄笑着想要表示让楚恬先退到一旁去吃这碗面，他想尝试一下长寿面的做法、实则是想将剩下的活计接过来的时候，楚恬忽然对他招了招手。

“这个树是殿下的娘亲还在世的时候栽下的对吧？”这是萧景澄亲口跟她分享过的事情。

“殿下生辰，夫人一定不会不来探望您的，殿下将这碗面摆在树下，让夫人亲口尝一尝殿下揉出来的面啊。”

就像萧景澄曾经跟楚恬分享过自己少数还算明亮的人生故事，楚恬也教会给了萧景澄很多东西，比如说人死了是需要子孙后代的拜祭跟供奉的。

萧景澄就很想拜祭自己的娘亲，可是他娘是罪人，死后亦是无法入皇陵的。

宫中更是不允许烧纸钱、上香点烛这种私下里的不吉利的行为。

所以萧景澄心中的念头，始终也就只能是一个念头。

可是今天，他心中的妄念——被人给实现了。

萧景澄突然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激烈的情绪，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碗面，万分珍惜地虚拥了楚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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