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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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自醒来，桃花妖和樱花妖唯一动过的动就是睁开双眼，然后一动不动，一声不响的维持着原本的动，看着夜空。

卖药郎缓过来后，才伸出手在她们两妖怪眼前晃了晃，试图拉过她们的注意力。

02.

“大人……？”

最先出声的，是樱花妖。她的声音和活力四射的桃花妖不同，是那种温柔细语、呢喃软语的声线，而樱花妖，也确实是一个温柔的女子，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一直和桃花妖互补互足的存在。

五百年的沉睡，其实在她们这里，不过是一直被迫陷入无尽的沉睡而已，虽然知道过去很久，却并不清楚，到底过去了多久。

而曾经的记忆，更是如同被打磨过的钻石一样清晰明了、闪闪发亮，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不在无尽的黑暗中堕落，她们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忆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那些让她们值得记忆值得怀念的美好。

而卖药郎，则属其一。

他是帮助过人面树的存在，帮助过她们喜欢的安倍晴明的存在，一个奇怪却并不坏的男子。

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他。

樱花妖感慨道。

“站得起来？”

卖药郎问道。

樱花妖想摇头，却无能为力，之后知道无奈的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抱歉……躺太久了，身体……有点僵呢。”

“行，那再躺一下。”

卖药郎转过视线去看桃花妖，这个，才是最难缠的存在。

桃花妖性子烈而有些娇蛮，也不是说她不好，就是容易变成爆竹，很容易一点就炸的那种——安倍晴明曾经说过，早已经不记得的卖药郎被金暗暗提醒过。

然而，出乎意料，这个被定义在‘容易炸’的妖怪，居然平静得像第二位樱花妖一样。

“让我躺着吧，和阿樱一样，动不了呢。”

她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没能露出一个表情来，脸部肌肉太过僵硬，没办法完成她如今想要的效果，最后只能放弃了。

然，卖药郎却能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别的情绪，例如点点开心和心酸，以及……劫后而生的庆幸。

随后，卖药郎又听到了桃花妖开口问道：“我感觉到阿仁的存在，大人，请问他在哪呢？”

“那个傻子，我们都不在了，遇到这种事……肯定又干蠢事了，对吧？”

“是不是给大人带来麻烦了？”

因着刚恢复，桃花妖的声带还是有些乏力，说到最后，桃花妖的声音从略带沙哑到嘶哑，完全听不清原本甜美细腻的声线，刺耳得让人难受。

“是他，在这屋里。桃花妖，你该休息的，不然声线承受不住。”

桃花妖：“嗯。我再休息下，阿仁就……麻烦您了。”

听到卖药郎那些话，桃花妖消化一会后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把这件事揽上身自己扛。这个答案……说不感激是假的，毕竟她们，和卖药郎除了五百年前八歧大蛇那一战、对方与安倍晴明有些来往，最后和她们有过点头之交、最后他帮了人面树外，是真的不熟。

“拜托了……”

03.

最后只有卖药郎回到了那个房间，去面对人面树。

而日暮戈薇、弥勒法师、珊瑚和七宝，则和村长一同留在了桃花妖和樱花妖这里。

桃花妖和樱花妖自然也斜眼看到了躲得有点儿远，不敢靠近她们的村长，也感觉到了他体内祸根花的存在，再加上……对方和当初那个男人面容，差不了几分，就是年轻和老年的区别——村长就是那个老年版本的，可以说一个模子刻出来，想认不出都难。

五百年……当年那个人类无法从她们身上取得力量，最后逃不过死亡死去了，那么这个人，就是当年那被她和人面树一同复活的那个孩子。

……也对，就那朵花，就能看出来对方是那个孩子。

毕竟拥有人面树的花，还能活的如此之久，就能知道对方是谁，毕竟这么久以来，人面树只送过一次，真正意义上送出无灾厄的花，就是这一朵。

想到这，桃花妖收回眼神，继续仰望着夜空，久久不语，直到……日暮戈薇打破了这个寂静。

“那个，你们是桃花妖和樱花妖吗？”

日暮戈薇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她并没打算让刚醒过来、并被卖药郎劝最好少说话的桃花妖和樱花妖回复，因为她很快就接着自言自语的说下去，声音不大，却因为此处的死寂而让在场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吶，那个……人死了，是不是真的能复活啊？前几天，自从听到村长说桃花妖拥有复活已死之物的能力，犬夜叉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虽然平时他依旧是那个模样，但我能感觉的到啊……犬夜叉一直在想‘复活’这件事。”

“……他是不是，还是想要复活桔梗？哪怕这只是个传说，哪怕桔梗如今……已经以另一个形式复活了……”

桃花妖抬了抬眼皮，看向这个自说自话的女孩，心里头有些无奈和无力，好好的……这算是什么？当她或者说她们是那些个知心姐姐吗？这是在倒垃圾？

“那个……人类女孩，你想说什么？”

樱花妖无奈的问了句。

“诶？那、那个……就想、就想问一下你们，那个是不是真有这个能力啊？”

“有，但不可能，不现实哦。”

樱花妖对她眨了眨眼，温声说道，“我们如今，是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哦，那都是曾经。”

现在还没恢复的她们，当然是没这个能力，并不是谎言。

听着樱花妖越来越小的声音，日暮戈薇连忙道歉，让她先不要说话，她就是自己自说自话而已，并不是想要个答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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