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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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酒会从来没有现过身的主人公托尼·斯塔克第一次出现在了大厅里。

现在的这一幕像一场荒诞的60年代好莱坞电影，记者克拉克想。

一场盛大的流淌着美酒与蜂蜜的奢侈酒会，一个横死的富豪，一个手里握着冰锥满身鲜血的女人，一群冷漠而又兴致勃勃的观众。

他听到身边的彼得小声念叨：“这场宴会太倒霉了。”

死去的男人的尸体侧靠着阳台的白色石质栏杆，一张称得上英俊的面庞还残留着死前痛苦狰狞的表情，他昂贵的西装胸口处绽放出夺目的血花，男人的右手紧紧抓住胸口处的白色衬衫，人人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胸口被冰锥刺伤时的巨大痛楚。

托尼目光看向了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冰锥的女人。

有着一头褐色长发的女人捏着沾满了血液的凶器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她站的笔直，听见了赶来的众人的惊呼，才抬起头。

女人的脸只称得上清秀，一双深陷的咖色眼睛充满了疲惫，青黑的眼底，白到起皮的嘴角，瘦骨伶仃的身体上衣服大的过分，血水顺着她的指尖啪嗒砸在了瓷地板上。

布鲁西带上了自己的手套*，上前按住了倒在地上死者的脖子，这个男人确实死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冰凉。

“洛琳达？”

斯塔克嘴巴有点干，他脚步踉跄了一下。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小臂，热意透过衣料传导在托尼的皮肤上，他稳住了身体。

在他身边是又站了回来的布鲁西。

洛琳达表情迷茫了一会，才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托尼，女人手里握紧的冰锥啪嗒一下掉落在地板上留下一声脆响。

女人抬手，沾染着鲜血的手指将自己散落的褐发撩到了耳后，她干到起皮的嘴唇被咬出了血，才磕磕绊绊说出来了话：“对不起啊托尼，在你的宴会上出现这种事。”

她试图提高声音：“我杀了戴维。”

斯塔克看着这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他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一秒，睁开，他还是那个能云淡风轻面对一切的托尼·斯塔克：“报警吧。”

洛琳达吸了吸鼻子，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丈夫戴维，咖色的眼睛扫视着涌进来却因为托尼不得不站的远的人群，她的手撑向了栏杆，整个人渐渐被抽出了骨头，女人靠着冰冷的石柱，将头埋进了裙摆。

克拉克凭借着自己的绝佳的视力与听力将这一场人间悲欢收入眼底，女人们议论着戴维和洛琳达这对当年金童女的婚姻，这段婚姻中戴维的花心放浪，洛琳达的忠贞与悲惨，而男人们则对洛琳达的疯狂议论纷纷。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不是她杀的。”

克拉克侧过脸，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他穿着笔挺的燕尾服，钢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尸体，手搭在斯塔克背上。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有人看着他，在这个黑发男人看向自己之前，克拉克收回了目光。

但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却被克拉克熟记在心间。

这是露易丝在42街带回去过的那个失忆的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一场酒会？和托尼·斯塔克这么熟悉？而他说的凶手不是洛琳达……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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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转头看着这个跟着自己一起从后院出来的调酒师。

布鲁西蓝眼睛凝视着托尼：“他不是死于冰锥的刺伤，托尼。”

他那双眉毛轻锁，似乎还在思虑什么，过了几秒，布鲁西眉头舒展了一些：“他死了有段时间了。”

托尼没说话，哈皮带着安保已经进来保护现场了，带着好奇与兴奋的观众被礼貌请走，非要留着大声嚷嚷“新闻自由”的记者，也被斯塔克高薪雇佣的面对记者极有经验的安保队伍半威胁半强迫收起了摄像设备。

为大报纸《星球日报》的人，克拉克得到的待遇还好，他并没有被“赶出去”，而是得到了“现场勘查完再来采访”的许诺。

不过克拉克的心思不在采访上，他的超级听力用在还留在现场的燕尾服青年身上。

“为什么，”托尼侧脸，“凶手拿着凶器就出现在你面前，她承认了，布鲁西。”

“因为，”布鲁西的声音飘忽了一下，“如果是从活人的心脏那里刺入冰锥，按照主动脉的压力，托尼，那么那位‘凶手’夫人身上的裙子太干净了，现在这点血不算什么，而她的脸上也不会如此干净。”

彼得听到了斯塔克身边这个男人的话，站在警戒线外的蜘蛛侠眨了眨眼睛集中了注意力。

虽然在应用物理、电动力学、计算机等学科托尼·斯塔克造诣非凡，但是对于医学，或者说法医学，这位天才并未涉足。

他看着跟自己走到这里的调酒师，他不太确定这个调酒师是否真的是“调酒师”了。男人身上清浅的柠檬香气让斯塔克觉得血腥气也没那么刺鼻，他沉默了一下。

他在布鲁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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