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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第六感,也是她的自信,但是,乐晓晓从来不习惯感情上的懵懵懂懂,她再喜欢也要一个对方的一个确定,“难道不是吗?”
“我……”夏云峋忽然没法否认那些心动,但是,他喉头动了下,“我寿命无几,不敢唐突佳人。”
“寒毒是吧?就算冰蚕子也救不了,但天下之大,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能治愈你的方法,我陪你一起找!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是不是……”
“这就是问题!”夏云峋有些不敢看乐晓晓的眼睛,语气却十分坚定,“大战在即,说不定这次我就要死了,说不定……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搭档,你别让我为难。”
乐晓晓不解,“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还有,不就是因为此行凶险,所以才更该做到没有遗憾吗?我们不止和对方同生共死一次,你说出一句真心话就这么难吗?”
乐晓晓也有些生气了,亏她刚才还以为气氛正好,自己和夏云峋心意相通再无什么秘密了,结果对方依旧嘴巴这么严,又防着她是吧。
夏云峋转过头,“这样不合适,乐姑娘我们各自后退一步吧。”
行医多年他最了解自己,比起没说出口的关系,起码……不能让自己的将死结局成为她的遗憾。
“乐姑娘?后退?”乐晓晓更气了,连称呼现在都倒退了是吧,“好,你别后悔。”
————
就在他们难得吵一架时,一片乌云吹来,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好一会儿也不见停。
两人再有灵力也不是这么用的,只能急匆匆躲在了一处破庙避雨,好歹夜深安顿,明日再行。
庙里原来供奉着一尊神情喜气洋洋,铜像却十分灰扑扑的月老,可不知是当地人不再信奉,还是这里供奉也不灵验等其他原因,庙里脏兮兮的,还结了不少蜘蛛网。
好在还有一些蒲团和干草,起码是个能歇脚的地方。
夏云峋简单打扫了一番,还用火折子点燃了一丛篝火,转头就见乐晓晓气鼓鼓得跑到庙宇的另一角坐下,两人距离像是被刻意隔成十万八千里,夏云峋默默叹气,却什么也没说。
在外面赶路,夏云峋总是警醒的,乐晓晓却总是一个防火防水又防野兽的天蚕被当道,倒头就睡。
天蚕每克都十分珍贵,也只有天下首富的浮云阁能如此豪横,只是这般厉害的阁主私下小女孩一般可爱的样子,却少有人见到。
在火光明明灭灭的照耀下,夏云峋看着她仍旧气呼呼的眉眼,不由自主得笑了一下,却又快速染上了哀愁。
大雨倾盆下,月老依旧笑眯眯得望着如对角线般生气的两人。
——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楼兰的秋天少有如此热闹过。
远处是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山林颜色,近处是锣鼓喧天,吹拉弹唱的奏乐盛典,一路都是吉祥话和礼钱分送,喜气洋洋的氛围一路蔓延到楼兰城公主府。
向来外人面前毒舌又精明的云遥率先表达出了自己的喜悦,既是证婚人,又是新人的师父,作为高堂的代表,他今天实在是开怀得意。
落日山岚的暖意也印照在新郎官风拓的眼底,向来一席玄衣的他此时身跨高大骏马,颇有点不自在得拨弄了几番胸前的大红礼节,他扶着同样一身红衣的娇柔女子上轿,隔着大红盖头也想再次确认此时的狂喜——
十指交握心上人的柔荑,他低声说道:“晓晓,你愿意嫁给我,我真的很高兴。”
女子没有应答,只是回握了一下彼此牵起的手,便自如得坐进了喜轿。
“吉时已到,起轿——”
风拓才猝然回神,笑意满满得跨上了枣红骏马,一举一动都是意气飞扬。
一路青石板,小厮沿途分发吉祥钱币,老百姓也乐得这段金玉良缘,回以红枣鲜花花生等多子多福的吉祥话。
迟子衿也身着一席喜庆的红衣,高兴地摇着扇子等待这对新人的路过。
不顾身旁人明显的低气压,他笑着对明清荷说:“没想到老乐竟是我们几人中嫁人最早的一个,女孩子家大了,咱们做哥哥的也只能目送这一程啦。”
萧芸儿老早就拉着苏雨笙进入府内等着迎礼,迟子衿瞅瞅进程,明清荷适时说道:“咱们也随着宾客进去观礼吧。”
“是及,是及,”迟子衿笑眯了眼,忽然吃痛道:“老夏你拉我干什么啊!”
夏云峋照例一身冰清白衣,他的双眼极其不安得瞟向地面,又瞟向另一侧,唯独不愿意看向迟子衿的双眼,可阻止他前进的手劲却是大的惊人,半分也不曾松懈。
迟子衿琢磨了一会儿,笑道:“你对我发什么疯?今天是老乐大喜的日子啊。”
“不许去。”
“嘿,你让我不去就不去,这多不给老乐面子啊,做人兄弟的呢虽然不能总两肋插刀,但也不能在人家的好日子上厚此薄彼吧。”
夏云峋终于转过脸,眉目中似有风暴聚集,脸色黑得吓人,“不许去。”
迟子衿笑够了,看着喜轿一点点远离视野,轻轻嘲弄道:“可是人家已经走了。”
他想摇扇又卸力放下,“你拦着我不去,有意思吗?”
夏云峋的双眼痴痴着望着喜轿,双脚却像长在了地上,他想辩驳,他想反对,最后只有一声讷讷的话语,“不是的。”
他的内心一片灰暗,比幼时等待桐姨归来救援的岁月更要绝望,他轻声道:“不是的,她不应该嫁给……”
迟子衿却已经抱着双袖凌波微步了数米距离,“可什么时候你做的事情是应该的了?”
夏云峋心头剧震,回过神时却已转瞬之间到达了喜堂中央,他的手正搭在新娘子的皓腕之上。
看着一瞬间的刀光剑影,他一路忐忑的心却安静下来了,平生头一次做这般不光彩之事,他却笑的光风霁月,笑得释怀坦荡。
他听见自己用此生全部的力气在说一句话,但说出声时又像是微语呢喃般云淡风轻,他忽略过所有人的惊诧和敌意,只是盯着新娘双眼的位置,认真道:“晓晓,不要嫁给他,对不起,但是你不能嫁给他。”
“你这话还真是荒谬,凭什么不能?”风拓怒道。
夏云峋迎面承受住他的雷霆一击,未有半分抵抗,他擦了下嘴角的血渍,“这一掌,是我欠你的。”
“你欠的不是我!快滚开,别逼我大喜的日子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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