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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启一直在厨房里烧热水,等到楚白芷从产房里出来,宣布生产结束之后,又是他帮忙去京城衙门找杜娘子的丈夫告诉他多了一个孩子。
他和杜衙役一同从衙门回来,路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杜衙役。
“杜衙役好,杜娘子身体太过虚弱,必须要静养,最好身边时刻有人伺候着。”楚白芷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告辞回家。
她原本是想着直接坐马车回府,却没想到杜衙役直接给楚白芷跪下,高壮的成年男子为了自己的妻子甘心为大夫磕头,眼睛里泪花闪烁:“多谢楚大夫救命之恩,小人定当涌泉相报。”
“使不得,快起来吧。”楚白芷想扶却实在扶不起来杜衙役,只得接受了这个大礼。
她走的时候杜衙役还塞给她一大堆特产,都是一些柴鸡蛋和自家烟熏腊肉和腊肠,她拗不过只得收下。
送完楚白芷兄妹离开,杜衙役和妻子感叹道:“幸好送女儿去女子医学院学了医术,要不然遇到今天这样的意外,我们连楚大夫的医术好都不知道,更别提去楚氏医馆找她了。”
杜娘子躺在床上,微微点头,赞同道:“要不是晓晓出去正好遇见楚大夫,我和儿子两条命恐怕都没了。”
“我的胎位不正,又血流不止,除了楚大夫,恐怕没人能将我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
杜衙役拉着妻子的手,粗糙黝黑的脸上有一分感激:“娘子辛苦了,我等会就给你熬个鸡蛋羹给你尝尝。”
“给晓晓也做一份,这次她可有大功。”
忙了一个下午,楚白芷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收拾好东西就睡了。
次日,她去女子医学院,今天是放假后新开学的日子。
楚白芷让朱文语和徐准给同学们各出一张试卷。这个时代的试卷与楚白芷曾经经历的考试不同,她特意选了一种长方形约有八开的硬纸给同学们做试卷。
“这个题出得都太简单了。”她坐在办公室里,看完两份试卷,严肃地对两人说,“我们要出一些有区分度的题。”
朱文语和徐准迷茫地对视一眼,不解道:“什么是区分度?”
“这个拿数学题举例,你看这个题目可以有加减,也可以有乘除,而且还可以上难度把数学融入到实际案例中让大家做。”
楚白芷这个例子举得浅显易懂,徐准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重重地点头,拿起自己出的卷子说:“我会再增加一些有难度的应用题。”
“行,你回去改吧。”楚白芷转头对朱文语说,“这个语文试卷不能只有最简单的《千字文》的填空和解释,要有一些自由度较高的题型。”
“比如说,这张试卷分为两部分,前一半占分数一半,都是基础的默写与解释,后一半就是小作文与大作文。”
朱文语一点就通,她抿着嘴唇,犹豫道:“这个难度会不会太高了,大家连字都认识得不多,怎么写大作文?”
“诶,此言差矣。”楚白芷双手交叉放在桌面,浅笑道,“有区分度的题干才能让大家的水平更明显得暴露出来,我们要通过这些摸清同学们的真实水平。”
“开学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考试呢,期待大家的成果。”
“行,我明白了,我回去再加上作文。”朱文语笑笑,拿着试卷起身离开。
“你把杜晓晓叫过来。”楚白芷叮嘱朱文语。
半刻钟后,一个圆润可爱的杜晓晓站到楚白芷面前:“楚姐姐,你找我做什么啊?”
“晓晓,你娘亲的身体可还好?”她关心道。
“娘亲的肚子上有一个可怕的长口子,上面还用丝线缝着,我看娘亲下床都很费劲。”杜晓晓嘟着嘴巴,有些难过,“我看娘亲那么痛,真的不想让她经受这些。”
“要是有什么灵丹妙药让娘亲回到之前的模样就好了。”
楚白芷摸摸杜晓晓的脸颊,温柔地说:“那晓晓有没有想过成为一个厉害的大夫,让怀孕的女子都能够平安生产呢?”
“想!”杜晓晓紧握拳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睁得更大,“我要是成为一个厉害的大夫,就能够像楚姐姐拯救我娘亲那样拯救其他人。”
“有志气。”楚白芷鼓励她,眼神里都是善意的支持,“晓晓可以去请教朱文语和徐准两位老师,她们都是在宫里待过的人,比较懂得如何伺候产妇。”
“你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尽可以去问,我相信她们两个一定会很乐意给你解答。”
楚白芷把杜晓晓送回教室,自己一人在学院里瞎逛,她走到操场的角落,发现药圃里的丹参,薄荷,紫苏和奶黄色的姬金鱼草。药圃里的中药材生长得格外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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