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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阿青雷打不动地在马场练刀。
今天腊八,她难得穿了件没有洗褪色的淡青衣裳,铺满雪絮的木墩旁放了两只野兔,打算等会带回去和祁言一齐烤来吃。
要过年了,三百多天就这么一次,当然要奢侈一点。
阿青发红的两只小手被绷带缠着,抬着一把宽背薄刃的沉重马刀,面前木墩放着一沓薄薄的宣纸,牛皮纸太厚不好把控,这是用好不容易找来的虫草和部落里的走商换的,中原过来的东西毕竟难得,贵点也正常。
和白雪融为一色的宣纸上,一根被石子压住的细长乌发不时飘动,随着阿青手腕一沉,刀刃铮的一声,砍在纸上,发丝应声断成两截。
甩了甩僵硬得毫无知觉的手,阿青学着那些身强体壮的男人们一样,把重逾二十斤的大马刀猛力往肩上一扛,根本没顾及自己顶不住这么大的惯力,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兴许是刚刚活动过的缘故,她冻红的脸上越加粉了,阿青抬手一把抹掉堆积在睫毛上的雪花,拉起宣纸一看——最上面的第一张被完全砍断,而第二张,只断了一半。
“好诶!”
热血澎湃直冲心头,阿青激动得一跃而起,一不留神被马刀的惯力带得转了好几圈,雪颊透红,浑身上下都在寒风中热了起来。
原本这一刀,应当在斩断发丝的情况下,不让一张纸受损,才有资格练下一招的,但阿青卡在这有十几天了,不断地挥刀抬刀,掌心磨出了十多个水泡,硬是每次都砍在第三和第四张的位置。
这是她至今为止最好的成绩,已经离那个瓶颈越来越近了。
阿青兴致高涨,连小臂钻心的酸痛都忘记了,理好宣纸,又从头上扯下一根发丝,准备再来一次。
然而她动作一顿,突然想到祁言还在屋里等着,阿青看了眼一旁的野兔,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今天先陪陪师父再说。
手上的脓泡又破了,新鲜的嫩肉与绷带粘粘在了一起,阿青小心翼翼地捏上布带,一狠心,猛地撕下来的刹那,一道满含愤恨的哭叫女音划破风雪,直直钻入了耳中。
“放开我,我叫你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阿塔是什么人吗,我要让你死无葬身……唔唔!”
一记响亮的耳光过后,女音呜咽着被堵住了嘴,另一个厌恶得有些不耐烦的男音骤然响起:“你他妈不就是个女人吗,狗叫什么,快走!”
风声太大,这一男一女的声音只隐约听得到个大概,而且很快就随风消散了,但对阿青来说,这段话却如同五雷轰顶,直接把她从头到脚劈得心惊胆战。
女音娇滴滴的貌似很年轻,音色还有些稚气,她听不懂,应该是其余部族的人,但那个男音所言,阿青被同样的话术指着鼻子骂过——“你就是个没用的女人罢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浑身的血都凉了。
那是普亚人的语言,大凉的手伸到了祁喇。
阿青深吸着气,狠狠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冷静,冷静,说不定只是碰巧。
她顶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一双墨眸顷刻间冷冽透顶。
不管怎么样,先回去找师父。
然而阿青刚一转身,焦急的热切仿佛被一盆冷水迎头浇灭似的,快要飞出去的人就这么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一排壮硕汉子,他们站得很密,风雪中影影绰绰的只见得到为首的七八个人,队伍前排是一名瞎了左眼的青年男子,他身着一袭赤红华贵的祁喇半袖袍,面孔是阿青不认识的眼生。
虽说阿青不知这些人何时到的这,这么多人又是藏在了哪,但只从那人冻得通红的眉眼鼻尖就能看出来——人家恭候自己多时了。
“阿青姑娘,”
青年男子庄重地抬手作礼,操着一口流利的齐语毕恭毕敬:“王已经在帐内等您半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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