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铺面的事定下来，乔雪摆摊更有劲头了，吴启明因着任平生的关系，平日对她也算照拂，时不时叫小弟过来吃碗面，吃了丢下钱就跑，周围几家店瞧见这样，也不敢风言风语什么。

原本摆对面的小车，没几天就做不下去了，摊子不知道撤去哪摆了，因为这，卖包子的老板娘对乔雪成天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乔雪琢磨着给俩孩子做两件棉袄，棉花不能压得太实，不透气穿上硬邦邦，还不暖和，家里小孩人手做一件，王丽丽舅舅在新疆工团，她写信给王丽丽，估计棉花过了冬至也就到了。

做棉袄快，四五天就能做好。

乔雪寄信的时候恰好看到李月蓉的回信。

李月蓉说，上次收到她的举报信后，张知净就报到厂长那儿去了，原本厂长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看举报信里言辞凿凿，说的都是莫家贪污受贿，金额还不小，恰好之前赵诚抄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厂长怕再生事端，叫人去查莫家。

这一查才发现不得了。

莫有高一直都在中饱私囊，之前凭着当主任的便利，私自更换零件，闹得机器时不时就要去维修，耽误生产不说，这其中捞得的油水，可是全都进了莫有高的腰包。

就若水县那机械厂，小地方的歪风邪气一直有，但要过油水得“孝敬”上面的，莫有高这事儿做的让人完全不知情，厂长倒是想顾念点情面，但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要是真不管不问，说不准将他也连累进去。

厂长也贪生怕死，于是就把莫有高暂时停职了，想看看这事能从轻处理到什么份上。

眼下，莫家是不太好过。

莫莉肚子大了，不愿意去上班，闲赋在家养胎，因为之前周金兰摔了瘫床上一直没好，在乡下养着，也就不能来照顾她。莫莉对赵家的怨气不是一般大。

赵诚自从上次被指抄袭后，在厂子里就没了升迁希望，莫莉怀孕后脾气变大，三天两头找他麻烦，赵诚不敢明面招惹，干脆借口厂子加班，有时晚上不回去，就在小宿舍喝酒浇愁。

前两天还和隔壁魏莲吵了起来。

魏莲骂他喝酒发疯，占着茅坑不拉屎，大家都一个院的，巴不得多分点房间，就赵诚有了房子还占着宿舍喝酒，赵诚被她骂得抬不起头，后面干脆睡办公室了。

大家对于他家变化都看在眼里。

想想以前，乔雪在的时候，那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自己和孩子舍不得吃穿，有点好的都拿给赵诚和周金兰。结果这两人拿人心当驴肝，如今摊上莫莉也是报应。

赵诚只有在这时才想到几分乔雪的好，想找人打听乔雪在哪儿，问了好多人没消息，最后有人给他透露，说乔雪的嫂子李梦，前些日子进城回来就骂乔雪有钱就翻脸不认人，说乔雪不光在城里做生意捡钱，还勾搭上了野男人。

赵诚一听，叫人去仔细找李梦打听，也不敢叫莫莉知道他想孩子了，事儿做得偷偷摸摸，就害怕闹起来。偏偏这时莫家被调查，他之前欠的那两千块钱都是莫家帮忙还的，这笔账得填上。

他想去找乔雪，从她那捞点油水出来，乔雪既然能挣钱，她舍不得孩子就肯定会花一大笔钱来堵他的嘴，他不在乎榨干她。

况且当时离婚闹得沸沸扬扬，这笔账他还没找乔雪算。

赵诚心里一万个小九九，乔雪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怕。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赵诚。只是一想到曾经对这种垃圾掏心掏肺，她就觉得恶心。

一腔热血喂了狗，她恶心赵诚不能死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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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棉袄真暖和。”

冬至前两天，乔雪给一家人做的棉袄都好了，俩孩子一件蓝色一件红色，元秀在她面前蹦跶，乔雪笑着道，“出汗了要给妈妈说，要垫毛巾在背上，不然脱了衣服要感冒。”

元秀奶声奶气回答，“好的呀！”

乔雪心都被暖化了。

张红华叠着棉袄红着眼睛笑，“你给元宝元秀做就算了，怎么还给依婷他们也做了。”

“小燕读书，要穿点好的，刚好冬至，舅妈你回学校接她，她肯定高兴。”

乔雪笑道，“挣了钱，该置办的，况且舅妈你不要我工资，我这点东西再不置办，我还是人呐？”

张红华嘟囔，“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乔雪笑容渐渐收敛了，“这过完年，要是真把铺子开着，肯定是缺人手的，我妈那脾气，不一定能放下乡下半亩地，叫我哥来，我嫂子又话多，这只能到时招人手了。”

做人是真难。

在外做生意，做好了不能忘了本，得想着家里人。做不好没见人来帮你一把的。乔雪知道万事只能靠自己，要是让自己亲哥乔夏过来，说不准又是天翻地覆的一闹，还不如每年给亲妈点孝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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