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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议论声并不影响仪式的继续。
“开族谱!”大祭司高声吟唱。
刷的一下,在场的孙氏族人以苏三和老太夫人为圆心,长在前,幼在后,齐齐四散跪伏了下去,只剩她二人的身影站在族谱前。
原本漂浮在展台上一臂左右距离的族谱,此时缓缓下落。
族谱落到展台上时已完全展开,似一张绘着巨树的画,从最左方的名字开始,每个名字后又跟着几个名字,就像大树的枝丫又长出枝丫,如此这般反复,最终铺开成为如今孙氏的盛景。
族谱左侧的名字都是灰色的,只有最后五六排是黑色,说是黑色,黑的程度却各不相同,总得来说是最末尾的名字最黑,如新描上去一般,越往左黑色越淡。
老太夫人虔诚的拿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在现如今黑着的名字中最左侧那个。
“孙磐庚。”苏三在心里默念。
这个名字虽还算是黑色,却也淡的快要同它的前辈们一般了,血滴上去后,名字忽的闪烁一下,其后居然奇异的多出一行空白。
老太夫人让苏三也照做,她捏着苏三的手指同样滴血在“孙磐庚”这个名字上。
“孙磐庚”再次闪烁。刚刚多出来的那行空白竟缓缓浮出两个字来。
——“苏三”
苏三这个名字出现后又慢慢淡了下去,变作另一个名字。
——“孙妘辛”
这个名字亮起光芒,光芒顺着族谱的脉络瞬时点亮了所有名字,只是一瞬,族谱光芒消失,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苏三扫了一眼族谱,这个名字在它所在的位置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跟她在同一列的名字都是凌字辈,左右两边也找不出个“妘”字。
也不知是不是苏三的错觉,那些原本黑着的名字,似乎比之前更黑了些。
旁边的老人此时正抚摸着这个新名字不住颤抖,眼中泪已控制不住的滑下:“辛,妘,辛,妘,妘,妘......好,好呀,我族要大兴,我族要大兴啊......”
四周跪伏在地的孙氏族人们也有些骚动了,离的近的听到了老人家的只字片语。
他们无法抬头,却能彼此轻声交流。
“xin?哪个xin,心情的心,还是欣喜的欣,那几辈还在阿娘前头吧?”声音是从跪在前侧的白发老头处发出来的。
“不会是那个‘辛’吧!”老头身后有人听到了他的话,也跟着讨论。
“你失忆了?那个‘辛’六年前就被大房的二孙子给拿了。”
“就是,一个外人也配跟元辛哥哥抢‘辛’字?”有少女跟着起哄。
“轻声些,什么外不外人的,敢在你太奶奶面前忤逆她说过的话,真当她老了收拾不动你了?”
苏三不懂这个“辛”字对孙氏有什么特别含义,但从这些人的窃窃私语里明白,自己似乎牛逼大发了!
当族谱慢慢收拢,缩小至以“孙磐庚”为首的树状大小时,孙氏族人们浑身一轻,这才慢慢抬起了头。
“礼成!起!”大祭司高声道,随后与族人们一并起身。
老太夫人已恢复了冷静,郑重对众人道:“今日祭祀,大善。族谱此番赐字,或影响我族后世百代。此事事关重大,立即召回在外的各脉主事者,明日正午议事堂集合。若有不到者,视为叛族。”
“另外,今日在场所有人上戒律堂受封口令。议事堂商议出结果前,均不得泄露此事半分,违者杀无赦。凌崇,你安排好戒律堂一应事物。”
她顿了顿,又偏头看向一人:“二郎,你随我来。”
*
族谱就在祠堂中央大喇喇的摆着,孙氏族人等老太夫人带着苏三和孙二一走,立马一窝蜂凑上前去。
“孙妘辛,真的是‘辛’诶!”
“怪不得把元辛喊走了,这是抢了元辛的位置要安抚他啊,啊不对,现在该叫他元桐了,这族谱名字都变回去了。”
“真是疯了!我看那女娃身上半点灵力也没有,怎担得起我族首领重任!”
“你们不觉得,这个‘妘’字,才是最奇怪的吗?”
“是耶,再往后数一百代也没个‘妘’字辈吧,这族谱莫不是坏掉了?”
前面大人们围着研究族谱赐名,后边的小辈却更关心漂亮姐姐。
有稚童坐在青年男子肩头张望,找到自己的名字一个一个往前数:“我、爹爹、奶奶、太奶奶、曾太奶奶,爹爹,那个漂亮姐姐我要叫她曾太奶奶是吗?”
他爹绝望的点头称是:我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太奶奶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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