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寻鹤送来的暖水瓶,江月停和池和景这一觉都睡得很好。
天际刚隐约透出点鱼白,她们两人便悉悉簌簌起了床。
说是教师团建,实则有孩子都带上孩子,有爱人的也带上爱人。
就江月停和池和景是今年前后进来的新老师,面对有资历的前辈还很拘谨,更不大能玩得到一起。
何霜白是带江月停的老教师,这人热衷于家长里短,尤其爱做媒,她觉得越和江月停相处,越觉得这姑娘漂亮懂事。
这回团建过来,心痒痒得不行。
早上大家在饭堂吃完早饭后,她把江月停拉住,慢慢走在人群后头,说有事要说。
江月停以为是工作方面的,让池和景先去逛,何霜白笑眯眯看着这姑娘跟人讲话。
性子软和,还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刚过易折,过柔则容易被欺负。这样就很好。
鼻息呼出气的瞬间化为白雾,冷津津的空气一个劲儿的往脖子里钻。
江月停一边讲话,一边把下巴缩进拉高的衣领里,回来找何霜白。
“月停啊,来附小工作觉得怎么样,还有什么不适应或者什么难处没?”
江月停摇头,“没呀霜白姐,我觉得咱们学校方面都挺好的,我适应得也不错。”
她们站的地方是后院银杏树底下,撑住栏杆远眺,能看见冉冉升起的新日,曙光越过绿荫避山的林木,尽在眼前跃动。
何霜白:“姐也不跟你说这些客套话,想问问你现在单身吗,还是有喜欢的人?”
江月停指尖无意识摸索石栏表面的浮灰,碾过细小颗粒时,她摇头,“没有。”
何霜白见她思考那几秒,还真有些紧张,闻言才笑出来,“那你看,姐给你介绍个人认识认识怎么样?”
“欸欸,这可不是啥相亲,可别多想啊月停。我跟你说这人是我侄子,刚从海城调回来,在家医疗公司上班,薪资呢我不好说,但绝对不差。”
“他今年刚刚三十岁,年长你两岁,长相一表人才,但没交往女朋友,他妈妈急得不行……”
话至此,江月停已经明白何霜白的用意了。
“姐,我现在真没交往对象的打算。”
江月停确实没料到会被“相亲”,她回来之后除了去过几回她爸那里,没什么机会见到亲戚些,自然也没遇见催婚的情况。
何霜白懂江月停的顾虑,握住她的手安慰:“月停,姐不是给你啥压力啊,就想着你一个人在江沅怪不容易的,如果多几个朋友也不算坏事……”
江月停垂眼,虽然江明颐跟她在一个地方,原来在别人眼中,她却过得举目无依般。
“好,谢谢霜白姐,您安排个时间,我去见见吧。”她回握何霜白温热的手掌。
稍显粗糙的掌纹,却让她觉得格外熨帖。
等何霜白走后,她站在银杏树外百步之遥的地方。
千万条红绸飘摇晃动,她并不知道以前托朋友写的那条愿望挂在哪根树枝上。
可能已经褪了色看不清,也可能在顺着某场暴雨飘到了山崖底下。
“许愿吗?”
一道男声落在她身后,江月停稍稍侧脸,“它能实现吗?”
莫寻鹤的身形修长,站在她身旁显得格外挺阔,她脚下动了两步,将寒风隔绝在他身前,自己抬眼望向男人。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莫寻鹤的唇边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很多年前了。”
江月停深有所感,怅然道:“确实,时间一长,有些东西自然就忘记了。”
莫寻鹤不是这个意思,干脆避开这个话题。
“你朋友呢?”江月停仰脸问他。
莫寻鹤:“有事,着急先回去了。”
江月停:“我们吃过午饭就回去,你呢?”
刮过来阵凉风,颊边几根碎发飘进嘴里,贴在唇角,她没有涂口红,唇瓣显出原始淡粉色。
莫寻鹤心念一动,稍微侧过身挡住冷意。
江月停正想着要不要说声谢谢,就感觉嘴角被他的手指触碰到,轻轻往边上抹开。
“头发吃进去了。”莫寻鹤朝她解释。
唇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柔,可能都没有一秒钟,江月停仍觉时间仿若静止。
男人不嫌冷似的敞开半边拉链,露出冷白脖颈,分明锁骨凹进去小凼,白色里衣底下若隐若现出一道纹身,衬得他多出几分邪肆。
他,也会纹身么?
会纹什么呢?
江月停神思恍惚,欲图一探究竟的念头逐渐萌芽,她赶快退后几步,以制止自己的脱轨心思。
莫寻鹤的手停在半空,眸光渐黯。
“啊,谢谢你。”江月停后知后觉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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