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青菜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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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雨桐数了十文给了王老汉，说家中有钱了，这十个钱让老人家自己拿着，万一她不在家也好应个急。

起初，王老汉执意不肯收，说这些钱都是雨桐姐妹俩挣来的，他们帮不上什么忙，还供着他们吃喝已经万分知足，哪里还需要什么钱呢。

无奈，雨桐执意要给。

其实雨桐也是有私心的，她当初来这个家时，老人有十文钱，虽然给老太太看病都花光了还不够，但那也是老人自己的。所以，这个责任她担着，这十文该还给老人的还给老人。

至于花去的钱，也都算在她自己头上就是了。

这样，万一王新荣回来，她不得不离开这个家时，她也觉得对这个家毫无亏欠。老人也没有任何理由说她一句不好！

如此，她也走得心安理得！

硬逼着老人收了钱后，雨桐又拿出三十文，额外还拿了两个鸡蛋来到里长家。

婆母抓药欠了人家三十文钱，这笔帐总得要还的。而且，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这个道理她明白着呢。

雨桐去的时候，里长不在家，里长夫人一见她来急忙迎了进去。

“听说你们姐妹最近挣了不少钱？”一进屋，里长夫人就跟她咬起了耳朵。

雨桐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往后躲了躲，点点头：“只不过编点小玩意卖几个散钱，”她说，“也就够买点杂和面的，不至于饿肚子。”

“哎哟，能买得起面了还不满足？”里长夫人啧着嘴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以前可从没听说过呀。”

雨桐呵呵笑着打着哈哈：“不过是随手瞎编的，不值什么。”说完，从怀里把那三十文钱和两个鸡蛋拿了出来，里长夫一看，眼睛立时瞪直了。

“怎地，才短短几日就赚了这么多？”这一次，她不得不再次重新打量起雨桐来。

雨桐还是那个老样子，一身破衣烂衫，但浆洗得干干净净。一头长发随意盘在脑后，用根木簪子固定。至于脸上更是干净了，连一滴水粉的痕迹都没有，只有她天生的细腻弹滑的皮肤，和精致得不像话的眉眼。

哎哟哟，才生了娃的小妇人，又加上整日劳作，脸色竟一丁点儿都没有憔悴灰败。再看她家女儿，还没找婆家，皮肤就粗糙黝黑，同样都是女人，真真气死人！

雨桐被打量得浑身不舒服，急于赶回家去，便指着钱和鸡蛋道：“这三十文钱麻烦姑母收好。这两个鸡蛋是额外谢姑母和里长的，当初要不是您家帮衬，我婆母哪能好得如此快呢！”

说完，起身就要告辞。

里长夫人刚要挽留，里长打外面回来了。一看到雨桐要走，急忙拦住她说：“我正找你呢，有事要跟你说。”

雨桐无奈，只好又坐下了。

里长放下肩上的东西，净了手才坐过来说：“听说你们姐妹最近从河边柳树上折了不少柳条编玩意儿卖？”

雨桐点点头。

里长道：“按理说，这也是个救命的好营生。但那柳树不是你们一家的，多数是庄里人共同栽下的。在如今这缺吃少喝的年月里，一草一木都是可以保命的东西，叶子能吃，树皮也能吃，你少折一点是可以的，但是大量攀折庄里人可就不依了。这不是，大牛家的、二柱家的、三福子家的已经合着伙来找我了，说让我管一管，要是我不管，他们可就合着伙把树刨了，大家谁也别想捞着好！”

……

雨桐气得差点倒仰。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就见不得别人好。

没办法，雨桐只得解释：“里长，我们是折了柳条没错，但我们并不盲目攀折，而是只折多余的需要修理的侧枝。折完之后柳树会长得更快更壮呢，里长若是不信，只等到夏天再瞧，保管这树健健康康的比先前还要繁茂……”

里长笑笑，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雨桐还要解释，里长却说：“不管怎样，庄里人有了意见，咱们就得及时收手才是，免得伤了大家和气。这样吧，今儿开始，你就别再攀折了，想点其它营生吧。”

雨桐：“……”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这别的营生哪里是想想就能有的？

但里长既然放了话，她也不好太硬刚，毕竟得罪了他也没甚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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