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进城卖货

雨桐终于进城了，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见这个时代的城。

嗯，怎么说呢？城门比想象中要低矮，门洞比想象中要狭窄，就连人都比想象中要少。而且，多为妇孺老少，为何？还是那个原因，朝廷连年征战，青壮年大多被征走了，剩下的可不就是些老弱病残？

但也不尽然！

比如家中殷实的，或者家中只有一个男丁的，也可以选择不服役，交点钱就可以了。但即使每个壮丁需要交高达一两银子的更赋（免役税），照样有大把的人掏得起。这就是为什么城里的闹市中，凡出来溜达的青壮年，大多穿着绫罗绸缎的原因之一了。因为有钱啊！

只可惜这些青壮年男子大多不是雨桐的潜在客户。

当然，这是她以为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事实并非如此，有时间来闹市闲逛的青壮年男子，大多是既闲又有钱，当然，也爱玩儿。

所以当雨桐和素雪交了市金来到南市，找了个摊位把带来的柳条蹴鞠、柳条提篮、草编促织、蝈蝈、螳螂，甚至小兔子等一摆开，立即吸引了大批观赏者，其中不乏有钱有闲的青壮年男子。

“嘿，这个蹴鞠有点意思，就是小了点。”一个白袍男子率先拿起一个大蹴鞠端详着，一看就爱上了。

雨桐笑道：“本就是给孩童玩的，太大了反而笨拙。”

“也是，拿回家给我俩儿子玩吧。”说完，痛快地付了三文钱买走了一个大蹴鞠。

摆摊一分钟，进账三文钱。这开张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雨桐的内心已激动万分，但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此时，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挤过人群拿起一个促织问：“姑姑，这个促织几文？”

素雪道：“三文。”

“三文太贵了！”孩童的母亲一脸不悦，“不过是个草编的玩意儿，又不是真的，还卖三文钱，你还不如抢钱！”

说完，拉起孩童就要走。

可孩童对这草编促织爱不释手，哪里肯走？凭她母亲如何拉扯，就是不挪地方，最后他母亲急了，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孩童哇哇大哭。

“败家玩意儿，跟你爹一样，看见促织就拔不动腿！”妇人骂完孩子，又回头教训雨桐，“你说你闲着无事编这玩意在家玩玩也就罢了，摆到市里做什么，净骗人钱财！”

雨桐被骂得瞠目结舌，得，她卖点小玩意赚点生活费，还成了罪人了！

但群众的眼睛却是雪亮的，见那妇人出言不逊，轰赶她道：“你这妇人怎么说话呢？人家卖的是正经手艺好不好？你要买不起就赶紧走，我们还要买呢！”

妇人怒气冲冲地拉起儿子走了。

雨桐在心里叹口气。唉，这要是在庄里，她说不定还能送一个给他，但在这市里不行，一旦开了这个头，这个摊子就被人抢了，她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于是狠心不再理睬。

这时，一黑袍公子看上了那一对振翅搏斗的螳螂，托于掌上仔细看了半天，又啧啧称赞了半天方遗憾道：“好是好，就是少了点绿。”

雨桐忙道：“现下绿草还不够茂盛，等过段日子草长起来再编，就更好看了。不过这个枯草版的也难得，您想啊，绿的螳螂不稀罕，草黄的螳螂才稀罕呢。再说，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这草黄色，是‘春风吹又生’的希望啊！”

“呃……好一个‘春风吹又生’！”

黑袍公子没想到他不过随口一问，竟招来雨桐这么一番颇具创意的解答。别说，细细琢磨下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尤其那句“春风吹又生”的引用，绝了！

没想到这小妇人穿得破破烂烂，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竟是读过几首诗的，难得，难得！

遂不再犹豫，笑问：“那这一对儿怎么卖？”

雨桐一脸淡定地冲他伸出两根食指，交叉打了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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