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燕之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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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白宪涟北上，到达保定府，觐见岳茹兰，他既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继位的公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

二人见面，都开始互相打量起来

“陛下，外臣有疑问，不知陛下能否提点一二”

“太子不必拘礼，不妨直言”

“外臣不知，陛下为何不在济南府重设朝廷，还要留在这保定府，敌人一旦发动，保定府将岌岌可危！”

“军情为重，燕京乃我朝是根本，但有一丝希望，我燕军也会反攻回去，收复失地，这里，也是最接近前线的地方！”

白宪涟被岳茹兰说服了，虽然她是女子，在世人眼中，女子称帝，多有不便，可她却有大气魄，看其气度，若不在乱世，也当是一代明君。在安置好大军后，定国公进入行宫，随后，临战部署展开了，敌我态势也在众人面前，被一一捋顺铺开。

紫荆关已由第一批援军主将周将军夺回，易州、定兴、容城也在燕楚联军手中，沿线有燕军1万1和楚军6万余，左翼无忧，而且，中线亦不失稳妥……就是不知道，蒙古军会从哪里南下，由于燕楚联军多步卒，一旦扑空，便会成疲于奔命之势。所以，白宪涟提出，尝试于野外，与敌决战，虽然此举可行，但定国公担心，这样也正合敌意。因为蒙古军再强，也不可能在燕楚联军尚有十几万的情况下，强行攻城，所以，想要取胜，也会寻求野外决战，蒙古在漠北已经完成统一，只要击败了燕楚联军，蒙古军就势不可挡了。蒙古如今，已经控制朝鲜、后金、西域和乌斯藏，对中原形成合围之态，不能放任蒙古军在中原肆虐，必须在其站稳脚跟前，击败他，否则后患无穷……

休整备战时，白宪涟在巡查玄玑卫，遇到了同样在巡视的岳茹兰，白宪涟邀请女皇一同巡视，看着眼前这支部队，女皇眼角湿润。这支队伍，让她想起了北燕的精锐，曾经辉煌过的神机营，在北征中，神机营和其他精锐一样，都随先帝葬身关外，重组的神机营也没能存在多久，在燕京之战中，损失殆尽，目前无力在重建。白宪涟安慰她，可是，南楚对北援的拖延，让女皇不放心，她忧心的询问白宪涟。

“还请太子告知朕，贵国皇帝，究竟意欲何为？”

太子猜到，父皇想要一统天下，甚至想好了怎么做，思索后，坦然回答

“父皇……意在还天下太平”

看到女皇恍惚，自嘲的样子，知道女皇心中有波动，沉默一会后，又模棱两可道

“父皇说……他累了”……

天明之后，十五万大军启程，向北行进，一路上，好奇的岳茹兰一直在咨询白宪涟，关于海外之事。对于海外的诸多见闻，原本就活泼的女皇在登基后，找回了曾经的感觉，没出过海的她，对新鲜事物非常向往，直到该分兵了，白宪涟领军两万多偏师，消失在天际边。

在数天前的部署中，定国公定出破敌之策，需要有人统帅偏师，定国公希望诱敌来攻，主力和偏师相互配合，以为正奇。敌人正在攻击海津卫，也是为了引诱燕楚联军决战，所以定国公打算将计就计，一路为诱饵佯装支援海津卫，另一路为奇兵，从侧后突袭，断其后路。经过反复争执后，由白宪涟率领两万余人，做奇兵，作为偏师，和大军配合作战。首相和司空昭羲都猜测到，晋王和平王可能有不好的企图，趁夜向女皇进言，促使女皇没有留在保定，而是跟随大军一起北上，随军出征。分开前，女皇将兵符交给白宪涟，将北燕最后的精锐——四百具装重骑兵交付于他，自己带5千步卒和1千余轻骑出战，将指挥权交给定国公……

大战开始，蒙古军放出数队游骑，意在遮蔽战场，让楚军丧失主动权。双方的轻骑和斥候，展开疯狂绞杀，火铳呼啸和弓弦声不断，不时有人落马，有厮杀声，也有被套马索拖行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楚军也不是吃素的，有着团队协作意识，两队蒙古骑兵紧咬一队楚军轻骑，想将他们歼灭，幸好，有另一队支援，相互掩护着摆脱了蒙古骑兵的围杀。

两队轻骑返回之后，定国公对被围的那队轻骑队长训斥道

“轻敌冒进，连累友军，擅自越过战场中线，罚你军棍30，先罚5棍，余者战后补上，下去好生休整”

队长自知理亏，赶忙应道

“诺，末将领命”

楚军骑射不如蒙古人，但好在有犀利的火铳，给楚军对战的资本，斥候交战之中，双方之间的损失，居然不相上下，着实让蒙古军着急起来。

战场之上，楚军摆出数个空心方阵，与敌人对峙，丹图汗在燕京之战后，利用威势拉拢各部族和仆从势力参战，其中包括了女真人建立的后金。燕楚联军正面遇到的，是蒙金联军，中原看不起的蛮夷们，联合起来了！向中原伸出了爪牙，进攻中，除了蒙古军的重骑兵，后金精锐的白甲兵也加入战斗，不过楚军士气高昂，而且有着比北燕还强大的火器，和蒙古军打得不相上下。

一阵阵哨声吹响，等敌人接近阵型后再开火，很多骑兵死在火铳射击之下，他们见识到了空心方阵的恐怖。一旦深入其中，便会受到四面八方的攻击，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就是活靶子，多次冲阵拒不得入后，蒙古军想到，既然冲阵不行，就用炮火轰击吧，正好，燕楚联军也在用炮火，洗涤着蒙古人。

由于燕京的火药库没有被摧毁，使得蒙古军利用缴获的燕军火器，加上大量悍勇的骑兵，和燕楚联军打的如火如荼，察觉到不对的定国公，连忙询问。

“陛下，外臣请问，燕京的火药库可有摧毁”

“没有，撤退时，只焚毁少许，其他的遣人泼水，储量之大，未能及时处理”

“唉！陛下糊涂啊，这可是资敌呀，难怪敌人可以与我们僵持这么久！这可是妇人之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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