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书听到这个称呼，游斯眼瞳骤缩，但她没有表现得很意外，毕竟她给过凌沙提示。她环抱胳膊靠到沙发上，好整以暇：“你知道了？”
凌沙端详着手里的玻璃珠子，轻飘飘说，“没有啊，我猜的。”她唇角微微扬起，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过现在知道了。”
“买”一送一，好买卖。
游斯两条细细的眉毛拧成一团，凌沙居然是在诈她。
凌沙将东西放到口袋里收好，对游斯一笑，“原来我的未婚夫既不是人也不是蜃兽，而是武器碎片啊。”
说话间，凌沙一个倾身向前，不给游斯任何反应的机会。
“唰——”
棋盘被无情打翻，棋子洒落一地，露出了底部的黑白玫瑰。
暗红的光于房间各处流连，给这场战斗铺上一层触目的底色。
凌沙抓住游斯纤细的手腕，催促：“我时间有限，快点变回去。”
可游斯哪里会肯，她咬紧下唇，抽动手臂想要挣脱，“放开！”
凌沙还想继续劝说，却见游斯眼中有红光闪过，倏地，几枚红色的玉石碎片被她从另一只手中扔出，似飞刀般向自己冲来。
锋利的红玉如同刀刃划过凌沙的脸庞，像束束赤色流光，在凌沙的眼前飞逝。凌沙立即偏过脑袋躲避，只有一束，因为不愿放开抓住游斯的手，还是打到了自己脸上。
玉刃割开保护凌沙的能量网格，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血珠迸出，滴落下来。
“嘶，”凌沙抬手摸了下伤口，不愧是武器碎片，轻而易举就能破掉工服，与蜃兽的攻击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好在这只是一枚小小的玉石碎片，不是什么炮弹类的武器，即使能将工服割裂开来，她的身体也勉强能抗一抗。只是疼痛感，必然是免不了的。
凌沙嘴角仍是勾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你就这么对你的未婚妻吗？”
听到凌沙这么说，游斯眉毛皱得更狠，大抵是没想到这种境地下凌沙还有心思打趣，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全身都处于警戒状态，像一只发怒的小河豚，“是你先骗我！”
凌沙一脸无辜，“我没有啊，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呢。”
可她手上的力道却在加重，她现在不确定的是，如果游斯自己不愿意，那她是不是得杀掉游斯才能得到她的本体。
又是几枚玉石碎片出现，凌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游斯另一只手腕，截断了她的进攻，“别浪费时间，我——”
“想都别想！”游斯怒斥，趁凌沙此时此刻与她近距离面对面，她立刻将唇瓣下隐藏的碎片吐出，直直朝凌沙射去。
凌沙赶紧后仰身体躲闪，距离太近了，这玩意不躲不行。
只是身体稍一摆动，连带着双手的力道泄出，游斯一个挣扎，便脱离了她的钳制。
一经脱离，游斯头也不回地奔向窗边，眼看着要逃。
凌沙却已然拿出了腰后的cn枪炮，看得出来，游斯终究只是个碎片，不是完整体，续航能力不太行，不然攻击力这么强的她，第一反应就不会是跑了。
“其实我不是很想用这个的。”凌沙扣下扳机，“砰”的一声，炮弹射出，打中了游斯的后背，紧接着，又是“砰、砰”两声，凌沙一次性将三发炮弹全部打出，巨大能量顷刻爆发，将休闲室的那面墙壁炸出一个大洞。
烟尘散去，一片狼藉。
游斯的半幅残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她本就细瘦的身体在此刻显得更加脆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凌沙走过去蹲下，居然这样都没死。
她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准备结束她的痛苦。
“咳、咳，哈哈、哈……”游斯艰难开口，笑声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溢出来，“你没子弹了吧，就这样，可、可伤不了我。”
被这么一提醒，凌沙动作一顿。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她脑中不自觉蹦出一个念头，如果能有把随时能用的武器就好了，比如刀什么的。
“武器碎片，还真是难杀啊。”凌沙边说，边掏出口袋里的东西，“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自己还有个武器。”
链条紧紧缠在凌沙指间，玻璃球坠下，落到游斯眼前，“现在呢，能伤到你了吗？”
剔透的球体折射出明亮的光芒，有些扎眼。
游斯看着面前晃动的珠子，眼中隐隐有别样的情绪在流动。
其实凌沙在意的事情是，这两枚碎片差别还挺大的，一枚维持原样不变，只是隐去了气息，而另一枚，都“进化”成人了。
看着游斯灵动如真人的眼眸，凌沙还是没忍住感叹出口，“真是太逼真了，难怪贺薄宁和环检查不出来。”
“我本来就可以是人类！”游斯按住自己起伏的胸口，厉声反驳。
是啊，与她关联的技能，不就可以让她成为人类吗？
可这一战，她终究是输了，只不过，“你以为拿到我就能出去了吗？你出不去的，你们找不到出口的。”
游斯喃喃自语地仰躺下来，她已经被关得太久太久，有时候她都忘了自己是谁，那本日记，好像是她的，又好像不是。可这里只有她自己，不是她又会是谁？
看着凌沙疑惑的表情，游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是的，再一次笑出了声，她的笑声里带着点恶劣，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释怀，“而且你们之中，还有跟我一样……”
“睡吧。”然而不等游斯把话说完，凌沙就伸出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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