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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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凌的人说了谎？”林迟然品着沈洵这句话的含义：“是他陷害你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隔几年，沈洵再次回忆起那段尘封的经历，眉头紧皱。

“陈楚，我的高中同班同学，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也没什么出格行为，在这件事之前，我们没有任何交集，对他的印象只有名字和成绩还不错。”

沈洵记忆里的陈楚，沉默寡言，甚至直到诬陷他时，说的话也不多。

“有天晚上，要拿回家看的资料被落在学校，放学后我回去取。学校里没什么人，找东西时听到奇怪的声音，走过去看到他跪在洗手间的瓷砖上。”

*

陈楚静静地跪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至极。

沈洵走近，看着眼前浑身是水的同班同学：“陈楚，你怎么了？”

陈楚没想到这个时间学校还会有人，慌张掩饰：“不小心滑倒了，我没事，你快走吧。”

沈洵善意开口：“你是伤到哪了吗？我扶你起来吧。”说着便要去扶还跪倒在地上的陈楚。

“不用！你快走吧，沈洵！”陈楚十分慌张。

沈洵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又问：“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没……没事。”

得到这个答案，沈洵也只好离开，走出没多远，直觉还是不断告诉他，陈楚需要帮助。

这么想着，脚下方向一变，折了回去。

“还是带你去附近医院……”话音未落，沈洵就看到陈楚倒在地上，刚刚被他遮住的手腕上，小小的血珠滚出，袖子掩盖下，手臂满是血痕与伤疤。

沈洵被这幅场景吓到，一刻也不敢耽搁，把陈楚送到最近的医院，又通过班主任联系他的家长，等陈楚母亲风尘仆仆地赶来后才离开。

第二天，陈楚又出现在班里，沈洵想问他好些没，陈楚说：“你最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沈洵愣住，以为陈楚是不想被人看到窘态，也不再去打搅他。

再次扯上关系，是在开运动会时的学校天台。

沈洵刚拿到心仪学校的保送资格，周围总是有视线盯着他，想找个无人地方透透气。

陈楚站在天台上，手指紧紧扣着把天台围得密不透风的铁丝网，如果没有这道网，他会不会就这样解脱，但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像滩烂泥，别人却潇洒。

沈洵注意到陈楚的身影，犹豫了下想要离开，却被对方叫住。

“沈洵，你可以……帮帮我吗？”陈楚决定赌一赌。

接着，沈洵听到让他至今难忘的一段话。

陈楚家境不好，父亲早年去世还留下巨大的债务，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为了供陈楚读书，陈母打了好几份工。陈楚想尽量减轻她的负担，偷偷找了份兼职，给一位成绩很差的同校学生补课。

找他补课的家庭出手大方，被补课的人极不配合，数次辱骂他找麻烦，为了钱陈楚忍了。但他的委曲求全似乎激怒这人，甚至在学校也会威胁他霸凌他，行为越来越恶劣，陈楚不堪其扰辞职，但仍没被放过。

“你有和家里人或者老师说过吗？”

“不想让我妈担心，她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老师……说没有证据他也没办法。”陈楚语气低下来。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沈洵同情陈楚的遭遇，他的亲生父亲也早早去世，对这感同身受。

“我想直接向学校举报，需要证据。”只要这样，他就不会再受折磨。

陈楚说出他的计划，他让沈洵这些天放学晚些走，悄悄跟在他身后，如果遇到那人来找他麻烦，就藏起来偷偷录下这一幕。

然而，沈洵跟了好多天也没遇上，甚至不知道霸凌陈楚的人是谁。

忽然有一天，沈洵被老师叫走，质问他是不是搞校园霸凌，陈楚举报了他，说之前会进医院就是因为沈洵下手太重，身上的伤也是他划出来的。

*

众人听着沈洵的话表情变了又变，伍文忍不住开口：“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其他人就这么信了？”

沈洵心情复杂：“我解释过，但学校去查监控录像，只拍到我们两人，并没有陈楚说的那个霸凌他的人。而且陈楚妈妈说他父亲根本没过世，大家都觉得是我为了狡辩在编故事。”包括沈洵的母亲和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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