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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看电影之前显得更加迷茫无措,我也不明白他有什么弄不明白的。
像我这样麻烦的人是少数,大多数高中生要弄明白的只有高考卷和压轴题。
“什么事?”我很懂事地接着问下去却没等到他的回答。
我一向很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站在原地陪他足以说明我很喜欢他。
“我爸说喜欢是一种责任。”陈皙有点莫名其妙,“只要说出口就要用一生去承担。”
可能是刚刚的青春伤痛电影让陈皙生出如此感悟。
我不以为然,“令尊的教诲太沉重,下次有机会我和他好好聊聊。”
陈皙眸子暗了暗,舔了舔嘴唇,好像想说什么又选择了沉默。
我是不是显得太没家教?我耸耸肩也选择了沉默。
这得怪李怀桑和顾佳梦,况且陈皙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现在再想起来苛责我的无礼并非君子所为。
我很想问他到底弄不明白什么事儿,但显然已经错过了开口的最佳时机。
江边的风很大,吹的我睁不开眼,更糟的是我好像有点感冒。
距离上次感冒已经过去三年,病毒真的很会挑时间,让我在陈皙身边一刻不停地打喷嚏。
“穿我的外套吧。”陈皙终于看不过去,脱下他深黑色外套披在我的肩上,“马上一轮复习,生病了就麻烦了。”
陈皙总是三句话不离学习,像我的家教老师。
我真的有点冷,把家教老师的衣服裹得很紧,熟悉的栀子花香再一次包裹我,我好喜欢,喜欢的快要闭上眼。
一年过去的真快。
“没有人说过你的外套穿起来有一种栀子花的香味。”我蹲下捡起个石头递给陈皙,“来。”
“只有你穿过。”陈皙的回答让我很满意,后面那句则一般般,“做什么?”
很难想象有在江边长大的人不明白我的动作和语言的意思。
“打水漂。”我退后一步,用力一甩手腕,石头在江上打了三转。“你爸没教过你吗?”
陈皙捡起一颗石头,学着我的样子在江上抛出,噗通一声就沉入江底,很逊。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陈皙坐在地上小声说,用树枝在石子里画很蹩脚的圆。
这是我记忆中陈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我应该和陈皙很有共同语言,不过李怀至少在离开前教会了我打水漂,陈皙的爹好像更不负责点。我看得出来陈皙情绪不高,所以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要去那边看看吗?”我知道更远处有一片芦苇荡,很多新婚夫妻会在那儿拍照。
陈皙点点头,默默跟在我身后,可能还在想他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半天不说话,一开口就是我不爱听的,“你和叶安衿是怎么回事?”
情侣约会的时候男人提到第二个女人的名字是很危险的事情,不过我们不是情侣,这也不是约会。我尽量保持冷静。
“她先骂的我,她先动的手。”江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很难理解穿着薄薄婚纱的女人如何做到连拍几个小时还能保持笑容。
可能是爱情的力量,也可能是彩礼给的实在太多。距离芦苇荡还有一百米,我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姿色尚可的女人和猪头三站在一块儿。
“我知道是她的不对。”
我从来没有觉得陈皙温柔的语气这么不合时宜过。他明明是站在我这边,身子却好像朝着她。
就好像李大路在陌生行人的鞋上撒尿,我向行人说不好意思,是我的狗不对。
陈皙没能察觉到我情绪的微妙变化,“为这个得处分不值,你和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停住脚步,转身盯住他,“我就要和她计较,和你有什么关系。”
任谁来听都会觉得我说的很心虚,但我发誓即便叶安衿不追求陈皙,我的拳头或早或晚还是会落在她的身上,除非她变成哑巴,再换掉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你还要在九高读书,和她闹成这样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你有没有想过叶储会多恨你,其他人又会怎么想你,这个处分会不会跟随你一生,会不会影响你未来的求学和工作。”陈皙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连耳朵也跟着变红,像熟透的基围虾还想跳起来对面前的食客来一记虾虾拳。
我讨厌说教,更讨厌被陈皙说教。
或者说我讨厌陈皙的活法,永远不冷不热,永远逆来顺受。
他不适合出生在现代,适合出生在七十年代在车间里拧螺丝,凭着好看的脸迎娶厂长女儿,在老丈人的帮助和死读书的加持下成为车间主任,生一儿一女,七十岁面带笑容的死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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